阿九心弦异动,转:“你……”
她正要坐起,听他:“阿九姑娘不必起。我来只是想告诉姑娘,明日时,请到珍珑阁附近等我,到时我带姑娘离开。”
萧浔思索:“看来千机阁所谓的加密,便是这两本名册互为锁钥。”
“他们走了。”他退后:“刚才多有得罪,是萧浔无礼了。”
“殿事,我自然放心。”再细问恐会引他怀疑, 阿九了,恹恹:“站了许久,我有些累,就先告辞了, 世殿请随意。”
阿九听到关键,其中一本……莫非不止一本?可恨她记不起来任何关于名册的线索,只装作随意地问:“那另外的名册你可有妥善安置?”
阿九长舒一气,摆手:“还是说正事吧。我还没来得及告诉你,珍珑阁的确有一本名册。不过,名册不仅仅只是一本,另一本在姬聿手中,目前我还不知被他藏在哪里。”
她走,萧浔在暗看着月光的背影走远,不自觉唇角挂了一丝无奈笑容。
阿九拉开帷帐看向窗牖,月的剪影静立,仅仅是个模糊的轮廓,都仿佛是被心勾勒落在了雪白的窗纸上。
他小心翼翼地将那朵蔷薇花放在上面,合上了书本。
姬聿神一怔,随即缓和来,笑:“放心好了,另一本它放在一个手可及的地方,甚是安全。”
阿九,“那我先回去了。”
“阿九姑娘不必以涉险。”萧浔看她的想法,持:“他们尚未解密,只要我拿到其中一本,另一本便就形同虚设。本就是无法公诸于世的龌蹉,就此无人能再文章,也算给江湖一个交代。”
“等等……”阿九后知后觉,匆匆披了外衣,追了去。只是萧浔来无影去无踪,她寻了许久未果,息着在湖边停了来。
阿九心中却另有一番打算。一来她计较得清楚,人讲究两不相欠,此事既因她而起,便要解决个彻底;二来她无端对萧浔有种反骨,他不让她,她偏偏就要,不想让他轻瞧了去。
“那我……”
“放心,父王故意了珍珑阁的破绽给他,萧浔既维护武林一统,就算知是陷阱也会闯给天人看。”姬聿略思索后补充:“萧浔不是那么容易被糊的,所以其中一本名册的确放在了珍珑阁,本就是鱼饵,对我们并不重要,就算被他得到又能怎样?”
仄,两人第一次靠得这般近。她的鼻尖距他的不过一寸,甚至能嗅到他上有种细微的冷香,本不易察觉,但因这方寸之地,郁了几分,犹如岭上的雪杉针松散发的气息,若有似无,天然清冽。
“萧浔相信姑娘自有决断。”
幸好她没看到,但若是她看到会怎样?恐怕又要取笑他一番。
见那背影走远,姬聿长舒了一气,打开了手中的书,翻至某页,被标记的“则慕少艾”四字甚是醒目。当时他读到这句时,明显手比心更快,鬼使神差地用朱笔将它重重圈划来,仿佛一颗心也被他深深地剖析拆解,只为了迎合这个答案。
不曾想被他偕了假山,二人屏息隐在暗,原来是巡逻的侍卫队正远远而来。
也不兴趣,不再深究,继续将话题引到名册上来,“我同你想的一样,萧浔已潜王府。他神鬼难测,若是那名册的落他已经知了,你们可有防范?”
少年的心事,往往张扬又遮掩,既希望她发现,又怕她发现。
她忿忿地将脚边的石踢湖中,溅碎了一池光。涟漪波动渐缓,拼凑她后之人颀长的倒影。
“阿九姑娘,是我,萧浔。”
她望着萧浔那双沉若深的凤眸,甚是诚恳:“你放心,到了约定时间我自会去找你汇合。毕竟我也想快些离开这里,不会再徒增事端。”
到了夜间,阿九在床上难以眠,辗转反侧时,忽然传来窗棂轻叩之声。
他说完便消失不见,轻巧地仿佛是她了一场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