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此时,两位妇人从她的shen边经过,shen上散着很重的药味,她抹掉yan泪,深呼xi后扯chu和善的笑意,回shen问dao:“请问找大夫看病,应该怎么走?”
妇人抬手指路dao:“要是手里有钱,就去城东的医馆看。要是没钱你们就往前走,过两个路kou左拐,那里有个病坊,不收钱,就是人太多,药也限量。”
另一个妇人dao:“我们刚从那里chu来,现在人不算多,你们去吧,不然等人多的时候,卢大夫未必能顾得上你。”
卢大夫?
薛棠一怔,心里有了猜测,不过不能确定。
她的视线落在妇人手中的药包上,“你这药可是从病坊拿来的?”
妇人diandiantou。
“我可以看看吗?”薛棠又问。
妇人手一缩,面lou难se,生怕遇到抢药的。
薛棠不再勉qiang,而是拿chu几文钱,悄悄sai到她的手心里,“我只是看看,不拿走。”
妇人yan睛亮了,立刻拆开药包给她看,里面是些黑se的药wan,薛棠拿起一粒轻嗅,味dao与祛寒散很像。
她问dao:“你可知这位大夫叫什么?”
妇人摇摇tou,“我只知dao他姓卢。”
薛棠心里有了底,将药还给了妇人,欣然dao谢。
两个妇人闲聊着离开了。
“好像今天要审周家那案zi,去看看吗?”
“有什么可看的,反正结果都是一样的……”
闻言,薛棠和裴衡光对视一yan,往衙门的方向走去。
公堂外面站着稀疏的百姓,公堂里站着叁个人,其中络腮胡的男人一脸凶相,膘feiti壮,极为显yan。另外两个站得很远的人看起来像是一对兄妹,妹妹搀扶着瘸tui的哥哥,都很瘦弱憔悴。
县令何集慢悠悠地走了jin来,他已年过花甲,pi肤很白,腰圆ti宽,看上去脑满changfei,一脸笑面虎似的奸相。他怀里捧着一个不倒翁,那不倒翁的模样与他极像,只是穿着一shen彩se衣服。
兄妹二人见县令chu来了,颤颤巍巍地跪了xia来,络腮胡男人也跪了xia来,神气十足。
何集将不倒翁轻轻地放在桌案上,不倒翁摇晃了几xia,稳稳立住了。何集笑了xia,拿起惊堂木拍案。
“啪”的一声传来,观看审案的薛棠不禁想到了那首童谣的其中一句――娃娃摇,拍板板。
她恍然大悟,原来那首童谣是在讽刺这位县令大人。
“堂xia何人?”何集问dao。
瘸tui的男人开koudao:“小民周荣,状告孙明德。他不止ru室抢劫,还杀了我的父母,将我打成重伤,还……欺辱了我妹妹秀儿。”
搀扶着周荣的女人掩袖哭泣。
何集慢悠悠地拿起案上的状zi看,不一会儿,他脸se大变,疾言厉sedao:“孙明德shen长七尺,膀大腰圆,就算是两个狗dong也钻不jin去,你这状词漏dong百chu,简直一派胡言!”
周荣一愣,“什么、什么狗dong?”他的状词gen本没提过狗dong。
何集一甩状zi,“你好好看看你自己写的状词!你不会以为本官老yan昏花,识字不清,就想糊nong本官吧!”
“我没有……”
周荣急忙抓过状zi看,其中“从大门闯ru”的“大”字竟被dian上了一dian。
他满目震惊,“我、我写的是大门!是大门啊!不是犬门!”
“这可是你自己亲笔写的状词,上面还有你的指印呢!”何集厉声dao。
周荣歇斯底里地呼嚎:“大人!大人!我没写过!没写过!”
周秀yan神一凉,绝望地tan坐在地上。
何集握起惊堂木拍案,“好你一个周荣,竟敢藐视公堂,糊nong本官!来人!给我打!”
“我没有!我没有!你这狗官!你不得好死!”周荣目眦尽裂,发狂怒吼。
何集悠哉地dian了xia不倒翁,那案上的不倒翁晃了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