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卿和萤勾都被降臣抚养过,都受过她那一套“你好奇”“我不好奇”“你好奇!”“……好,我好奇”的拉扯说辞的荼毒,好奇心是重的,对李云昭是怎么说服李茂贞兴趣。
李云昭苦笑:“我不怪你呀。王兄惊才绝艳,习文练武悟极,展神速,连他都要花十年才能练成的蛊,一定不简单。倒是我急功近利了。”
“那……属遵命。”姬如雪抱拳。
如果是,这位女帝大人还真是深谋远虑啊。
“很好。诸位,半个时辰之后,殿外见。”李云昭挥袖转,准备堂同李存勖别。侯卿并不和李星云等人一样告辞离开大殿,他问:“你上的蛊……李茂贞给你解开了么?”
“好了,不和你闹了。”李云昭从衣襟中取李克用拜托她转交给的羊纸,“这是你父王毕生武学的心得,用火烧灼能显字形来,你拿着。”
“阿昭昨晚府去了么?”
李云昭摇了摇:“之前你说过,曾了解过不少关于十二峒的事。那你听过陨生蛊的名么?”
李星云小鸡啄米似的:“师妹说得对!”
李星云恋恋不舍地将粘在姬如雪上的神收回:“女帝果然厉害,连那横霸的李茂贞都能被你说服。”只是她这样积极行事,是因为想帮助他赢得赌约呢,还是为了洛阳城中的那个承诺?想到这他不由得心中一震:难她当时就为今日之行好准备了么?
线索我们也有些绪了。”
侯卿:“听过,只是知之甚少。在我印象里,这种极深奥的蛊总和鲜血、死亡挂钩,我是绝不能碰的。”他看了一李云昭微微失望的脸,抱歉,“看来我没能帮到你。”
“……好。若是阿觉得理政务气闷,也可以差遣我代劳。”李存勖十分自然地同李云昭一样,称呼李明达为“阿”。
李存勖本想说“我们之间什么没瞧见过”,但阿昭刚夸他乖来着……最终默默转过去。
李云昭失笑:这姑娘怎么和她拘谨起来了。她正准备寻个借劝服她,陆林轩:“雪儿姑娘,我想女帝这么安排一定是有理的。你想啊,幻音坊中唯有你和我们相识最久,若要打斗动武,和我们合也最默契。”雪儿姑娘是冷了些,但为人极好,又是师哥的意中人,说不定比和凡更有话说。
他一死脱,置事外,看待事更加了然。他若同往,李星云必然知晓,那意味着袁天罡也会知晓,到时阿昭一片苦心就会付诸东,而自己也不想再历一次锥心之痛,重蹈覆辙。
李云昭走至姬如雪面前停,温言:“雪儿,你也同我们一起去罢。”李星云闻言大喜,转念一想又心生疑窦:女帝此举是有意撮合雪儿与他呢,还是想借雪儿拿他?他到底年轻城府浅,心事藏不住,李云昭瞥了他一就知他在想什么。哎,阿说得真不错,这小疑神疑鬼的劲儿真是少见。
李存勖将羊纸靠近烛火一,上显现的果是父王的字迹,他又喜又悲,怔然不语。李云昭握着他的手,防止他失神燎去了字迹,“我和王兄要同李星云他们一起去寻龙泉宝藏。我不在的时候,你就着这上面的指研习至圣乾坤功,倘若有不解之,可以问阿。”
姬如雪没去看李星云脉脉的睛,微微低:“女帝不必如此顾念属心意……我留守护岐王府与幻音坊就好。”她知女帝对自己已偏心照顾太多,多亏幻音坊的妹们良善不嫉妒。
李存勖无奈:“你这语气……把我当小孩了么。”
他留意到李云昭微湿的发尾,刻意上翻的领,行走时微微不自然的仪态,默默地别过脸去。
“存勖真乖呀。”李云昭笑眯眯在他脸上吻了一,“我换便装,你转过去。”
李云昭很奇怪他为什么会有此一问,答:“如今他暂且同意与我们并作一路,那我仍把他当兄长看待。我们……以往是亲近的。”
侯卿听她语调中满赞敬慕之意,忍不住问:“你很喜他么?”
侯卿不带任何绪地“嗯”了一声,心中却:仅仅如此么?
……算了,不想好奇了。
听得李存勖发问,李云昭心底一虚,装无事:“没有,昨晚我在书房看书,看得倦了便在书房歇了。怎么啦?”她反客为主,坐到李存勖怀里打趣,“存勖一定要我陪着才能睡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