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红的小人消失，绿光的瞬间，他似乎意图踏步伐来打破这心照不宣的初次见面，但因果却倏然转，朝着反方向仓皇逃离。

        我的、我的、我的。

        把我的心还给我。

        她不说话，因为有很多双睛在盯着她看，也许换在没人的地方她已经在嘶叫着撕秋雪亭递来的试卷，一边在心诘问“你为什么不在”一边在嘴上毫无逻辑可言地恨他、让他去死，用书包打他，好像这样就能装自己有多恨他的样。

        轰然一声车鸣，把因果混乱至极的思绪顿然唤回，她把目光重新聚焦于这个世界，飞驰而过的拥挤大巴车，却仍然能从这边的窗透向另一面窗，闪着红光的小人周围扩散光圈，她怀中的试卷被风得呼啦啦地响，短发被向一边，的氧气如此寒凉。

        他与她长久对望，仿佛在认识一个新的对方。

        她在心里无声地大喊着，我什么也没有呀！你要抢走我什么东西呀！

        他光是站在那里就像海市蜃楼。

        试卷在她怀里被得摩声响，卷角总刮蹭到她的巴，所有人都漫步于此，唯有她奔不息，不停蹄。

        大巴车拖着笨重的压过虚拟的白条纹之路，前终于风光明朗。

        “快递送错地方了我找了好久，没注意时间...来晚了些，怎么看见我就跑？什么坏事了？喊警察来抓我来了？”

        我的呢？我所能接收到的呢？为什么我的人生只有过客与你？你为什么不在？你凭什么不在？声声说让我不要离开，你又为什么不在我边？你要丢我？你觉得我果然是个大麻烦？你被我疯了？你为了我杀了多少人？他们在我的中吗？你真的我吗？你的真的是因果吗？你想杀死我吗？你非要我活来吗？你想让我痛苦吗？你想让我幸福吗？你看到过去了吗？你看得到未来吗？你活在现在吗？非得是我不可吗？为什么非得是我不可？我是什么？我应该是什么？我得是什么？你是忠难吗？你是桓难吗？你是？你是？――

        好像丢了什么东西，她非得质问清楚才行。

        她殷红的眶噙着泪。

        忠难的速度之快，她甚至都没能逃跑几步就被他一把揽在了怀里，他握着因果瘦弱的肩，快要把指甲陷本就没有多少的肉里，他急促的息漾在空气之中，化作一缕一缕的白烟。

        因果转过来，忠难原先有些调笑的表倏地沉了来。

        因果甚至没有挣扎，只是默默地被他愈来愈紧的怀抱勒住，听他在背后说着刚刚生产来的糖果谎言。

        她的目光从那红小人一一地往外飘去，却见细碎的发同样被冷风拂而起，他仿佛与她共通呼，将她的寒凉化作白雾还给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