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着我的尸自了吗?
因果也仿佛灵魂窍地坐在他上,可活人与死人终归不活在一个世界,她空空地看着他的躯壳,一阵虚无扑面而来。
――和我的尸了吗?
这是在梦,所以,什么都可以。
她支起开始咬自己的指甲,目光游离,也许是在寻找那不知在何盯着她的视线。他是怎么看的?从哪儿看?他应当是飘起来了,或是用着绝对的上帝视角,也或许是第一人称与第三人称并行?梦里总会觉得那个人是自己,但醒来之后发现是自己在观看自己。
掐到手酸,她才一放开,而他的尸仍然静静地坐在那里,碎发零零散散,有黏在血里,有碎在空中,他没笑了,是一张死得很平静的脸,这才是与世无关,双手垂在地上,像断了线的木偶,再无提线人。
而他只是他。
因果不知死后是否就什么都没有了,但是她知如果忠难真的死了那才是什么都没有了。
因果坐在他冰凉去逐渐不再有活人温度的,慢慢地才真正意识到他全无力气,不会伤害她,不会奸她,不会她,不会恨她。
她在意识模糊之前了。
这一片冷气一种呼一阵阵的来,她隔着卫生巾、、校,淌着经血的抵在他那死后起的阴周,怀拥着他的冰冷,破碎的息钻他的耳廓,她喊着“阿难”,一边又疼又激烈地摩挲着,什么血都往外,他脖上的血,她膜脱落的血,她咬在他另一侧脖上的血,可她咬不来,明明他一直散发着“不存在的味”。
在那寒凉严冬,她说“我们要不一起去死吧”,因果记得他的睛,记得他被雪掩埋的脸,如果记忆要一直追溯,那应该就到此为止,她是在这一瞬间深深地陷了他死一般的中。
他好像就在边,以回忆中的吻咬着她的耳朵。
么会想到这个。
而她向往的死,虚无的死,正是建立在他的死之上。
她抱上他开始僵的,企图用自己的温去捂他,但他像一座冰雕,她小小的,自己也冷,捂不了全,更是被他的冷传递过来打一个嚏。
“死了我们就彻底分开了,”他说,“小因,神是照人的样画来的,天国地狱也是人造的,其实死后什么都没有了。”
诚如他所言,因果只有阿难,而阿难也只有因果了。
“骗!”她突然抓起他的小熊睡衣把他从地上拎起来摁在床沿,眶里溢了泪来,手掐上他断裂一半的脖,能嵌在他的血肉里,她越掐越用力,仿佛要把他整一个颅给割断来,一遍一遍地喊着,“骗、骗、骗――我恨死你了!”
一场血崩。
谁也不知。
可谁又知真正的死是什么样呢,可因果总是觉得忠难什么都知,他说的一定都是对的,所以信奉至某日,她才发现无论是母亲还是忠难都在骗她,这些都不是,才不是暴力的!那么死呢?!你也在骗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