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韵机械的转了转珠,看着他,突然问:“你为什么活着?”
“你无父无母,连喜我都得隐忍克制,这都没勇气去死?”
张尔成临行前抱了抱她,随即没有回的离开。
她厌世。
宋至光面如常,“因为没勇气去死。”
窗外秋风又起,天边暗沉沉的,乌云层层坠堕来,将世界压成一片灰暗的彩,满地枯叶被卷得翻飞而起,几惊雷咆哮着霹雳人间,在酝酿一场罕见的秋季暴雨。
宋韵说:“我有勇气去死。”
宋至光坐在她对面,目光若有似无扫过她开始显怀的肚,说:“都好吗?”
翌日一早,张尔成开车将宋韵送回海云路78号,宋至光门接她,没跟张尔成说什么话。
“很多人嘴上不说,可不代表心里没有看见你,你不要作茧自缚。”
宋韵到了窒息的压迫,她漂亮的睛里闪过病态的猩红,以及几乎可以毁灭一切的厌世。
但这种正常,反而最让人觉得不对劲。
秋风愈起,窗幔被动得更是厉害,窗外天空黑压压的一片,压在这个世界密不透气。
她正坐在沙发上,盯着手中一幅画发呆。
这时,宋韵又说:“我是她的时候,一定很讨厌你。”
宋至光皱了皱眉看她,她除了神里没有光彩,是寂静的死灰一片,其余都很正常。
宋至光抿抿唇,没说话。
宋至光已提前将宋韵房间打扫来,他领着她去,将她东西放好,又安排那些一起来的医生们安排住。
宋至光也没有直言的意思,他习惯了话说三分,能不能想得透是对方的事,他没再多留,他也不喜多说,只留这句话便转门。
等宋韵不说了,他才说:“其实,二哥知你喜玉溪这款烟。你来这里的次数不多,在他们几个面前的时间更少,但他知。”
宋至光没听懂,但也没说话,只是静静看着她。
神像死灰,脸也惨白。
那路上的行人,疾驰的车辆,花草树木,枯叶楼,世界上的一切一切,看起来都那么讨厌。
“我有二哥,四哥,还有你。生活还不是完全糟糕。”
宋韵又收起笑,开始不择言的胡言乱语:“你很阴险,城府够深。我也很阴暗,本够坏。”
偌大的别墅里突然来了很多人,宋至光不太习惯,他忙完一切,才去宋韵房间看她。
“但我不是她。”宋韵笑了笑,面容却沉静,“从我第一次来这栋别墅,你给我递烟的那天起,在我心里你就是我唯一可以说得上话的人。”
宋韵盯着远的层层乌云,愈发觉得自己在这个世界,被压抑得窒息厉害,这天地间的灰,真是让人厌恶极了。
宋韵愣了愣,没回应。
宋韵心中压抑得不到排解,厌世的绪涨到了无以复加,她将画板架好,拿起笔在宣纸上疯狂乱涂乱画。
他没有承认她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