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然是想活的。
裴妍的三伯在一旁看着她后跟着的胡人,忍不住劝:“妍妍是有了个好去,怎么说是委屈呢,不委屈不委屈。”
裴父顿了顿:“我还打听到,可汗的大儿受了伤,虽保住命,可后半生得好好将养,而胡人打算就此事向朝廷发难。”
“妍妍,父亲觉得,梁朝守不住了。”裴父艰难的把这话说,单是看这战线,就能看太多,他嘴里的守不住不是梁朝不复存在,而是已然意识到,如今梁朝势微而胡人势,他们要想回归正常汉人的生活,已然是不可能了。
知阏氏要和父母说己话,塔娜他们就待在了门外不远。
裴父恨不得踹上他一脚,可他也明白为什么三哥会这么说,闺女后不仅跟着蒙古姑娘还有几个膀大腰圆的蒙古男人,姑娘还好,但那些蒙古男人,他知不少,没有一个好惹的。
比起所有人,裴妍更能知自己的境,如今虽然被封了阏氏,但是她在图勒古日手里就是个玩,一个好看的摆件罢了。
“爹听说...朝廷已经派人来和谈了....”这条南的线路几乎再有一半就到了京都,可想而知这群胡人的战斗力有多猛。
只能长叹一气,又悔又恨,只恨自己没有本事,只能受女儿的庇护。
了屋,裴父裴母先是关心了一番裴妍,裴妍向来报喜不报忧,只说还好,晓得她的裴父只得长叹一声。
塔娜只觉得阏氏这一家倒是跟她们胡人有缘,嫡亲的家人们一瞧就能看胡人血脉,而且各个都长得极好,两个弟弟虽然还小,可量却不矮。
“妍儿,这些天,父亲打听了不少,你过来。”
“这些天,胡人一路打到了宣州。”裴父的手指顺着幽州一路朝南,裴妍本就有印象,如今瞧见那图后,直接倒了冷气。
随时想被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的玩意。
屋的三人都沉默来,虽然裴父是胡姬生的,可这么多年学的孔孟之,对汉人更有归属。推理这个结果,谁也不好受。
从书画卷里,裴父扯了一张舆图,裴妍微愣,只听裴父:“妍儿,父亲一直知你是个聪明的姑娘,所以才更要跟你说。”
他不是迂腐的文人,一直以来胡人又一直跟着汉人们交易,在攻破幽州后,死的又都是些士兵,少有百姓。
若说他之前还有侥幸,自家闺女能够回来,在得知这些后,就彻底心凉了。
裴妍盯着那舆图长长的盯了许久,“这幽州兵士贪腐成,朝廷更别说是如何了,守不住也正常。打到宣州没有再打去,证明胡人目前也还没灭了梁朝的想法。”
“妍妍,跟母亲和父亲去后面说说话吧。”比起裴妍,裴父这段时间无碍,知的太多,此时难得见裴妍来一趟,恨不得把所有的事都告诉她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