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卡特琳娜……不要……”让娜哭着翻到最后一页。

        我上的衣，我的，无不由他们供奉。我反驳说这一切由主赐。科迪主教生气，罚我不许吃晚饭。也好，我本就没了胃。以利，阿门。

        往后还有许多可以书写的页码，但再无笔迹。

        直到看到第二年的这几篇，她鼻尖泛酸。

        她转要门时，看见门背上目惊心的血迹与……她猜测，手指指甲抠挠门背的痕迹。

        四月二十七日，科迪主教为我驱邪，把人都谴走。我不明白，我不认为我被邪灵上。好疼。驱邪怎会这样疼痛？我血不止，他停了来。

        闹到科迪主教那里去，他说会安排一个最好的神父去。可我还是想见见克里斯汀娜……愿光荣归于父、及、及圣神。起初如何，今日亦然，直到永远。阿门。

        说不清为什么，她就是知。

        那些血迹……让娜后背发凉。

        三月十七日，妈妈让人传话教堂，说克里斯汀娜死了。我可怜的小妹妹，先我们每一个人上天国永享安乐。我想给小妹妹主持葬礼，嬷嬷不同意。我第一次撞嬷嬷，我不后悔。

        我不能上天堂了！

        “真是……令人作呕。”让娜轻轻说，她继续往后翻。

        让娜走房间，晨光已然蒙蒙亮。乌的云层边角发白，暗灰的天际逐渐透浅淡的明意。晨雾包裹住一切。

        上面没有写日期，只有泪沾湿、遍布皱痕的纸张，以及薄薄一句：

        让娜不忍地泛看了好几年的日记，其中无不乏在百姓里的大慈善家与好心的贵族先生。

        六月二十九日，为什么？为什么？使我得这样的脏病？上主早已离开我，科迪主教不见我。我的房间被封住，散发的臭味越来越大，我闻见死人去世前的朽味。大致我是要死了。

        “卡特琳娜……若你在看，若你能看到，我是你的继任者。我相信你有意引我而来，不是否如此，多谢你。”

        六月二十五日，我讨厌与贵族交际。他们看起来都是一群虚伪的野兽。透过他们的睛，我能看到他们枯萎腐朽的心。科迪神父说，与贵族的交际是不可少的，他们会给予供养我侍奉主的资金。

        科迪主教说这是必要之礼，是我太当回事。

        时间不多，她尽可能泛看。

        让娜趁着晨时换班的间隙，躲躲闪闪地回到宿舍。

        九月二十三日，在贾冯伯爵府时，科迪主教闯来。我好害怕。又血了。为什么？上主为何不救我。我祷告无不尽心。

        是否她被扔在这，无人理会，活活饿死？

        让娜阖上日记，她把日记本放袋，而铁盒回床侧，卡特琳娜原本藏它的地方。

错的地方。科迪主教人很好，嬷嬷对我也好。我其实不明白圣女要什么，科迪主教说，成为圣女能更尽心侍奉上主。

        “卡特琳娜……”让娜的泪滴落在日记本上，覆盖住卡特琳娜浸湿纸张的、早已涸成绉纱的泪。

        她翻到最后几页，她离世前的最后一年。

        让娜鼻酸得更加厉害，她抚上门背，那些指甲痕与她的指甲落到一。

        天总会亮，扰人的迷雾也总会散去。

        “望你安息，去往再无痛楚之地。”

        今天吃了胡萝卜、鸡肉、半个面包……保佑我的小妹妹。我们在天上的父，愿人都尊祢的名为圣。愿祢的国降临，愿祢的旨意行在地上，如同行在天上。阿门。

        再往窗外看，天逐渐的亮了。

        四月二十二日，我不愿侍奉贾冯伯爵。上星期科迪主教说只是见一面，他说不迫我，任凭我愿不愿意。我去见了，那个屋却被上锁。我以损伤自威胁贾冯伯爵让我离开。科迪主教怪我不识礼，要断我三天饮。可我怎可侍奉除了上主以外之人？

        七月十七日，我早该知，那不是驱邪。

        卡特琳娜得了病，但她真是病死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