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对方表现得再无害,他也不喜跟旁人亲近。
床铺这么大的地方,演变成了战场,双方都是赤手空拳的,玄鸮明显能比不上对方,逐渐落了风。
“嫂,可别赶我走,我是来这里避难的。”
那样鲜明的特征,只要不是瞎,都能一看得来。
“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那双眸里涌动着的望。
他不是小孩了,死固然能逃避所有的责任。
正凝神回忆之时,房间门“吱呀”一声开了,他以为是风大,便没有理会,却不想前一晃,一个影闪了来。
玄鸮本不愿开,却是不得不摆这副不近人的姿态,呵斥对方离开。
轻声的呢喃,除了他自己,本无人听见。
想到这里,他也是一抹苦笑来。
哪怕渐渐地忘了自己,也没关系……
就算要他忍辱负重,痛苦不堪的活着,他只要师兄好就行了。
夜还很长,今晚应该也是个无眠夜。
两相一照面,对方俊逸的脸上浮现一抹尴尬的笑意,随后关上了门,几步上前,用着好奇的目光打量着他,底不由地掠过一丝惊艳。
他们渴求着猎,也渴求着交合。
少年的一双眸有着野心,有着望,有着灵动和不被世间的黑暗所湮没的,熠熠生辉的金眸,比那动的火焰还要更加明亮,光彩夺目的望向他。
尤其对方还是天乾。
他格养成这样,多半还是从小跟着那个人的缘故,有样学样吧。
“嫂,叶大哥今晚应该是不回来了,那些人拉着他要喝一整晚呢。”
他在房间里,望着满室的奢华,不由地怀念起凌雪阁的青山和白雪,还有那比任何一个地方都要鲜红的枫叶,就像是用血一寸寸涂抹而成的。
柳焰无奈地一摊手,脸上的笑意却是一分不减。
“嫂,你还是先松手吧,我力气大,我怕不小心伤你。”
“嫂不知外面的那群人喝疯了,拉着人就要喝酒,我不想喝了,便想着来透透气,哪想他们还追着过来,我只好随便找了间亮着灯的房间来了,哪想到是嫂你的房间。”
对方还像以前那样,冷静又大的,不被任何事、任何人影响,继续凌雪阁的尖杀手,受同门们尊崇就好。
可他不愿意这样懦弱的死去。
“。”
“闭嘴,去。”
在被对方抓着双腕,在侧,骑在上后,玄鸮还不甘
“嫂的睛可真漂亮!”
活着承受一切就是对他任妄为的惩罚。
还是刚分化的天乾。
拉了。
“师兄。”
尤其是对方一都不懂得收敛的绪,玄鸮一就看穿了。
可人看他比自己还小,又要端着架来斥责自己,忍不住笑了起来。
“……去。”
玄鸮的神凝重又冰冷,浅绿的眸里是毫不掩饰的杀意。
外的声音越来越大,不少宾客都喝了,开始控不住绪,声吆喝,主人家也不过来。
玄鸮不是柔弱的地坤,而是铁骨铮铮,一傲气。
对方还是个少年,纵使形大,但那神态还有脸上未褪的稚气,都显得人年龄很小。
对方可不是在开玩笑,玄鸮觉到腕骨传来要被碎的疼痛,却是不愿松手。
一招未成,再生一招。
“嫂这是什么,不会觉得一簪能杀人吧?还是说你要这样对叶大哥?”
说话间,柳焰竟是毫不避嫌地在他旁边坐了来,他眸一冷,手腕一翻转,一枚泛着冷光的玉簪无声无息的抵在了人脖颈。
对方是他的憧憬,是他的支撑,他怎么舍得毁掉了——还是因为他。
他错开了对方切的视线,也不想去知晓对方来这里避什么难,只冷冷。
玄鸮懒得跟他费,抓着他的肩膀就要将他摔床去,可他却是反攥住玄鸮的手,稍稍一用力,眉目肆意。
两人手上僵持着,玄鸮上半往后一仰,抬脚就要将他踹去,他反应也很快,抬手一挡,那应该是血肉之躯,却犹如铜墙铁一般,玄鸮撞上去,只觉得脚发麻。
不怕死不怕疼,就怕没了血和骨气。
然而柳焰就像是初生犊不怕虎那样,本就不被他的举动所威慑,甚至是低来看着那玉簪,无辜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