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诞节的当天，教室里吵吵嚷嚷，大家都在互相交换圣诞贺卡。

        【抱歉，这两天格外忙，会尽量保证正常更新！】

        从今年起，直到以后。

        圣诞过后陆霄才会回来，有时夏棠放学回家，就能看到他独自坐在客厅，穿着白衬衫和深灰的V领衣甲，漫不经心翻着膝上厚封的外文书，等她路过时抬，问她要圣诞贺卡。

        是个老套得不能再老套的故事，确切来说，大概有快两百年那么古老。

        其实倒也不是很可惜。

        夏棠躺在床上，一直等到十二。

        每天夏棠路过教学楼，都能看见那一整面贴得五颜六的圣诞愿望。

        手机上日期转到一天，跟着“圣诞节”三个字的提示也消失不见。

        每年圣诞，陆霄都在看同一本书，大概也会看见同一个故事。就像故事里的那个吝啬鬼，独自一人，翻过书页，看着自己的过去和未来。

就会皱着眉看向那棵金光闪闪、挡住了视线的圣诞树。他从二楼望过来，而夏棠也抬起看见他，一边在楼帮忙扶着三角梯。

        她的屉，可以不再空那么多地方，用来堆那些没用的明信片。

        而他的贺卡在圣诞节那天已经准时寄到，千里迢迢地花上昂贵的邮费。

        她始终没有贴上自己的。

        其实他很少在国度过圣诞，但每到这一天早上，系着缎带的礼还是能在客厅里的树堆成小山，家要一件件地拆开清。

        吝啬鬼因此幡然醒悟，成了一个襟宽广的好人。

        可是迄今为止也没有过任何幡然醒悟的意思。

        只是有一。

        夏棠瞄过那本书几，某天闲着无聊的时候，她在网上查过书名，那是狄更斯短篇合集，其中最知名的篇目叫《圣诞歌》，讲的是一个家财万贯的吝啬鬼，在圣诞的夜晚被长得像鬼魂一样的灵带去过去、现在与未来的故事。

        回想快一年里在学校里的力，虽然遇到过的糟心事多得数不过来，可是也不是没有遇上过好事。

        夏棠也给朋友们都送了贺卡，还有自习后总是给她答疑的老师，上次在学生会里帮过她的纪律委员，育考试偷偷给她放过的委。

        这天晚上大家都嘻嘻哈哈，在宿舍唱着圣诞歌然后各自上床。

        没有人会再在地球的另一侧给她寄来贺卡，却一句祝福的话也没有，只有署名日期和地址。

        明信片像雪花一样纷飞。

        未来某一天的圣诞夜，吝啬鬼将会孑然一人，孤零零地卧病在床，而被他苛待的人们则在家人的簇拥，在温的烛火度过圣诞。

        她知。

        一的遗憾而已。

        都不会再有那些来自遥远城市的明信片。

        要贺卡都要得那么理直气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