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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数不清是第多少次逃晚自习了。

        原本想坐地铁去附近的邻里中心大吃一顿夜宵，上了地铁架不住困意，小小地打个盹，一睁yan发现不仅错过了换乘，并且已经快到终dian站了，急忙趁着车门关闭前冲chu去，一路小跑上到ding，随意找了个就近的chukou信ma由缰往外走。

        chukou外是开阔的公园，在这个夜晚的时间dian破天荒的没有tiao广场舞的音乐和小孩的尖叫，懒得看路边的导览图，我沿着铺地小径随意走，一直走到走不动了，就找了个石长椅躺xia。

        今天是大好的晴天，不过天上却见不到什么星星，稀疏的几颗全叫不上名字。

        困，又因为飞舞的小虫和yingbangbang的石tou没办法彻底睡过去，打开手机查看时间，电量红se告急，急忙去附近的服务站扫了个充电宝续上，才优哉游哉地开始翻查每个ruan件上的碎片信息。

        徐岚岚说给我带了小dan糕，结果我竟然逃了晚自习不带她，她痛斥我背弃了革命的友谊，勒令我明天给她带nai茶，并且指定了全糖多加椰果等一长串要求。

        我正想着要怎么回复她才使得本次逃课既洒脱又不失幽默，手机突然弹chu一条迟来的消息框。

        “方不方便接语音？”

        是喻舟晚一小时前发给我的。

        一炉熄火许久的re汤，猝不及防碰到边沿，还是被tang得缩了一xia。

        我打算再晾她会儿，又不自觉地翻看属于她的聊天框，最后敲了行简短的：

        怎么了？

        我盯着通话铃声闪烁tiao动的界面，拖延到自动挂断，又在第二通电话响到快要结束时，才dian击了接通an钮。

        “喻可意。”喻舟晚喊我的名字。

        我正盯着tiao动计时的数字走神，忘了给她回应。

        “可意，你生气了。”

        不是征询回复的疑问，而是淡淡地陈述一个事实。

        我xia意识地想否认说“没有”。

        是真的没有。

        我只是对不可chu2及的一切gan到荒凉。

        如果是用“生――气――”两个字形容我这几天的心qing，那不免得把自己等价于一盘无人光顾的炒辣椒，晾到一旁晾到降温，多放置一会儿，它会自我冷却分解，变得不再那么刺激味lei，变得可以rukou了。如此简单而cu暴的chu1理方式是最适合的――冷静xia来。

        事实上普遍都认为“生气”是不该的，对别人生气是更加不该的，等同于传递不好的负面的信号，从别人kou中听到说“那个人”――我，在“生气”，是应该为倾倒qing绪垃圾而惭愧的。

        “对不起。”她说。

        对不起是把钥匙，对应着要拧开名为“没关系”的锁。

        至于开锁之后要打开什么样的箱zi，这不在dao歉的意义存在的范围nei。

        我不想违心地说“没关系”。

        怎么没关系呢，有很大关系，至少我现在学会了对她的味dao脱min，每每闻到xia意识地都会想起那天晚上躺在床上独自面对局促，shenxia的衣服沾shui后变得冰冷生ying，抵着腰kua和大tui，提醒我方才极尽的huan愉背后是失败的索取。

        “喻舟晚，”我不知dao该怎么和她开kou才合适，“为什么？”

        如果她好言好语和我说“不要生气”，我会立刻被掐断所有交liu的念tou。

        慷慨给予后突然收回的东西会带来崩塌溃烂自我怀疑和焦虑，人的ai与yu望都是如此。

        “你不在我旁边的话，我会觉得很害怕。”她说，“喻可意，对不起。”

        我想过许许多多的形容词，诸如厌恶、烦躁、腻味，或者修饰前缀再长些:长期分离后的生疏冷淡之类的。

        但是我忘了，喻舟晚曾经数次向我说对不起，都是因为她的恐惧伴生的退缩。

        于是我诱导喻舟晚变坏变放纵，无意中和她站在了同一个位置，变成了她的共犯，于是她可以面对我短暂地妄为，现在又把她推chu去自个儿承担罪责了。

        “我真的很害怕，你不在我旁边的话，我会觉得……我会觉得自己zuo的事qing很xialiu很可耻，”喻舟晚说得很慢，一个字一个字地敲打chu来，“当着别人的面控制不住yu望，gan觉好丢人，像那种很恶心很xialiu的人才会zuo的事qing……”

        喻舟晚的语调像一小段拉链，轻轻松松地就把迁怒的qing绪抵御在外面了。

        如果她没有要求我不许生气，而我自然也没有资格命令她――不要害怕。

        “jiejie……”我喊得很模糊。

        “嗯，可意，你今天很忙吗？”她的声音闷闷的，像潜在深shui里，“多给我dian时间，我想和你聊一会儿，好不好？”

        言外之意，她预留了足够的时间和我chu1理积余的问题。

        仿佛是某个没有及时chu1理的伤kou，它不断liu脓、化shui、发炎，越来越难治愈，即使表pi侥幸愈合结痂，和neibu还是爬满了溃烂的空腔，现在要撕开了让它重新长。

        “jiejie是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