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摘镜,透过镜片看上的路灯。
我给否定的回答。
这样的结论,我这个人又和谁给肉吃就视谁为主的有什么区别呢?
“你有这么想过吗?”
“律师阿姨说我生的时候我妈和姥姥签了一份财产赠予合同,等我十八岁了,我就可以有自己的小金库,到时候就没有人可以限制我支自己的行动了。”
面对我的沉默,睿追问:
“我知的。”
“不是这样的,喻可意。”
“所以睿,你为什么一定要帮陆晓婷呢?”我问了藏在心里许久的问题,“除了向他们证明哥哥是个无能的败类,而你比他聪明,比周围的人更加成熟,除此之外,还有其他的理由吗?”
形容里,姥姥始终无条件偏她,甚至超过亲生女儿。
“我只是觉得,或许我们的境有相似的地方,一开始我主动和你联系的时候就这样说过,或许你已经忘了。但自始至终,在我心里,我们都是相似的人――我面对自己家里的‘爸爸妈妈’,就像三块毫不相关的拼图。”
“都可以,看你的选择。”
话一,她自己便意识到希望渺茫,心虚地把埋膝盖里。
“我已经到了啊,”我指了指黑暗中的居民楼,“我搬来住了。”
“喻可意,你是不是觉得,她是这个家里唯一对你好的人?”
她对“成年”二字格外执着,像个平时沉稳懂事的孩因为吃不到想要的糖就开始暴本撒泼打闹:
“但是她把我其他的卡都停了,现在我花任何一笔钱都得经过她同意。不,反正离我成年还有三个月,等着吧。”
“还是你一直在努力让他们接纳你?”
“我不了解你,喻可意,我猜不中你的想法。”
“我不需要,”我说,“和你一样,我也在等着成年然后能独立离开的那天,而不是讨好他们换来一怜悯和包容,又不是需要收容的狗。”
但自始至终不变的,我都贪婪地希望我们之间的纽带能收营养缠绕得更深――恨意与恋作养料,最终都是殊途同归。
“那你打算怎么整治他们呢?就这么轻飘飘地让他们欺负你吗?”她歪了歪,珠一转,在心里简单估摸了一我目前的境况,似乎并不觉得乐观。
“你不回去吗?”她看了手表。
“包括……对我,也是想证明自己有足够的察力,比我看人识人更加清楚,是这样吗?”
“每到这个时候我就会想起你,我会觉得你面对他们三个人也是如此。”
“怕你分心不好好学习吧。”我挤一个笑容宽她,“没准陆也是这么想的。”
“可以等我独立了再说,”我决定把思考和斟酌的时间拉长,“至少现在我走不这个地方,还是有困难。”
睿蹲在路沿上,赌咒似的发誓。
“主动还是被迫?”睿望着我笑,“这里还行吧,至少离学校近,不过可以看了他们确实不喜你,喻可意,你得清醒,别被他们唬住了。”
“那喻舟晚呢?”
“喻可意,你觉得呢?”
我其实并不想质问什么,然而一连串的问句总会有步步紧的嫌疑,尽我已经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变得平和。
“但是我希望你不会对自己有所亏欠,不什么时候,不面对任何人,”她认真的像要作一份郑重其事的保证,“如果你需要我,我一直愿意站在你这边,以朋友的份。”
原来已经快八了,难怪。
分明是带着嫉恨与羞辱才对喻舟晚手的,我更希望她恨我恨得彻底些,把牙关咬血来,在我亲吻她的时候拼命地呕想吐,然后尖叫着让我远。
“不是因为这个。”
一抬忽然发现天暗了去,飞舞躁动的蚊虫逐渐平息。
“成年?是有什么到那天才能履行的约定吗?”我忍住嘴角看闹的笑意,好奇地问。
“等我成年生日那天,一切都可以迎刃而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