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还在恨爸爸,觉得是我抛弃了你们俩不不顾,唉……大人的事,一时半会儿跟你说不清楚,你妈妈又不在了,我想的是,咱就翻篇了。”
“今年过年我们去了你石阿姨的老家凤城,有空咱们可以一起去玩玩,开车半天就到了。”
“把那个旧手机给我吧,”我叫住他,“照片不用洗,我自己留着看看就行。”
“这……”喻瀚洋摸不清我到底是质问还是单纯地好奇,怕得罪我不兴,又不好只字不提,反而显得心虚,“有很多原因,哎,可意,这话我只跟你一个人说,可千万别让她知。你是没见过她爸妈,现在二老年纪大了不见得了,以前年轻的时候可真是势利啊,什么事都得来,当年我还是个大学毕业的穷小时,他俩鼻孔都快昂到天上去了。”
“好啊。”我对此没发表异议。
“我和你石阿姨当年都结婚大半年了,他俩非得让她这个节骨上国读书深造。”喻瀚洋提前过去的事就会抓耳挠腮,“不提了不提了,都是快二十年的往事了,一眨我都半截土了,咱一家人过好现在的日就行,看着你和晚晚两人平平安安长大,我也没什么追求。”
我没说话。
说罢就想转离开房间。
“她?唉……”喻瀚洋拍大,“她就是这样的,说什么事业心,一心扑在自己的公司里,我看是掉钱儿里了,一天到晚顾不上家。要我说,都当妈了,也不心疼心疼孩,公司又不会长跑了,给她换董事长。”
“她没跟我说,”我认真地回答,“我次回去再问她吧。”
“哎,到底你俩是姊妹,我还以为晚晚会闹脾气,你石阿姨跟我说她是个格独立、从不和别人亲近的孩,结果你跟她倒是的很好。”
“那我估计是他们一起烧掉了。”喻瀚洋叹息一声,“我以前的旧手机里还有你妈妈的照片,你想要的话我可以找人洗来。”
“那你和她呢?”我问他,“你跟石阿姨,什么时候领的证?”
“爸,你既然和她这么好,当年为什么和她分开,然后和我妈结婚?”
侃小朋友的吻和我说话,虽然对他这个中年人来说,十六岁和十八岁并没有什么差别。
“哦对了,你妈妈生前的东西,你舅妈是不是都给你了?”
“我是说,我妈妈死的时候,你跟她在一起多久了?”我无意中问了心里想说的话,急忙给直白的疑问打补丁:“爸,我不是在质问你,我只是想了解一你为什么又和石阿姨和好了,我现在都不知她是个什么样的人。她工作太忙了,我们半年几乎都没怎么说过话。”
“嗯,也好,她年纪大了,有个人照应,”喻瀚洋搬了张椅坐到我旁边,“你和爷爷去世的早,我都没来得及尽孝。”
“可意,我跟你妈妈分居不止两年,已经默认算是离婚了。”他意识地撇清自己。
“你舅舅?哎,他们现在跟你外婆和好了?”喻瀚洋追问,“那你外婆她还住在以前那个房里?还是和你舅舅住在一起?”
我将习题册翻过一页,前面还有一大题空着,但因为喻瀚洋在我旁边说话,我没办法完全静心思考。
“还是算了吧,不麻烦了。”
“跟舅舅住在一起了。”
“什么东西?”我侧过脸,喻瀚洋的袋比我秋天第一次见他更加明显了,整个人显得有些憔悴,看来今年半年他心的事并不少。
“你不知?”
“这怎么能叫麻烦呢,可意,爸爸是个大老,不知怎么安你,能给你的事就这么多……”喻瀚洋对我直截了当的拒绝隐隐表不满,“是我对不起你跟你妈妈,你要什么我也都给你,你和晚晚都是我女儿,我肯定是到一碗端平的。”
“但你石阿姨人好,心善,面冷心的,当时我提议把你接过来念书,她想都不想直接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