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很快收回目光,扶着白栀回去。
只余车上坠着的铃铛碰撞声,和风雨声。
那张在他面前总会喋喋不休的像有说不完的话的小嘴此刻紧紧的抿着,纤长的睫垂着,因为冷而缩着自己的。
白栀小心翼翼的将车帘拉开了一个小角,伸手去,掌心摊开,是一个小小的纸包。
雨声明明那么大,但她噎声还是传了他的耳朵里。
多是她在车里,他骑着。
“别问了。”他打断她。
他们之间的距离真的拉开了。
她的视线沉回去,怔怔看着自己绞紧的手指,小心翼翼的问他:“哥哥,我能……能再见大哥哥一面吗?”
再看不见白栀单薄瘦弱的背影了,整个过程中,少女一次都没有回过。
“天罗神与凉国之间的契约……”
“我以为它对哥哥来说一直都很重要的……”
她没看见僵在半空的那只尴尬的手。
也是以前对哥哥来说,很重要……
“沉衍殿的车还在外面。”清女使一边替白栀发,一边说。
“……我,我亲自去吧。”白栀站起来。
“好。”
不能。
“……我不知。”白栀眉心紧了紧,又说:“我……我不知。”
“殿,您受了凉,不能再风了。”
“是什么?”
“哥哥。”她抬眸,看向他毅的侧脸:“你还想成为天罗神吗?”
……
“以前是。”
他们同乘的机会其实很少。
“大哥哥真的只是病了吗?”
她再也不会像以前那样往他边钻着取了。
白栀纤长的睫垂着,“给哥哥送一碗姜汤去吧。”
因为静默,让这段路程变得很难熬,可停的那一瞬,两个心思各异的人心里都生一不舍。
车里再无人开。
“我想再看看哥哥……”
姜汤没能亲手递给他,他的车帘都没掀开。
“阿清,我害怕……我难受,心里难受……”
清女使怜惜的望着小帝女,取了厚衣来帮白栀披着,为她撑着伞一起去。
但面对瘦弱的肩膀不住颤抖的白栀,沉衍说不。
她们快步匆匆往里走,清女使抬看了一仍停着的车,神复杂。
那个因为她而被困在暗无天日的地牢中的天罗神,此刻狼狈虚弱的模样,也一定不想被她看见。
清女使匆忙过来为她披上斗篷。
“想与不想不再重要了,殿。”
“我也是吗?”
“为什么突然问这个?”
今日同乘,白栀略显拘束。
“唉,殿――”
她独自撑着伞慢慢往回走,看见清女使时,她站在原地许久。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