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烟睡了一天,醒来时刚好是第二天的早上。
护士端来早饭,田烟在床上吃完,餐盘刚收走的时候逄经赋jin来了。
护士推车快步离开,顺带轻声关上了门。
逄经赋扔给了田烟一个打火机,和一小罐油、一把螺丝刀。
“灌油。”
他说完,便在床对面的沙发上坐xia,脚踝搭在另一条大tui上。浅灰se的衬衫丝绸质gan,宽松贴合着他的宽肩,目中无人的姿势,彰显着对这个空间的主权。
手腕chu1的衬衫松松挽起,louchu一块jing1致的瑞士名表,银se的链节表带散发着低调奢华的质gan,颇有一gu禁yu的味dao。
田烟从床上拿起轮式火石打火机,壳zi上雕刻着骷髅tou。
没记错的话,是她在便利店上班卖给他的那个。
她拧开底bu的小螺丝,chou了两个纸巾垫在xia面以免机油liuchu。
将打火机油倒ru加油孔中,她抬起眸zi,看了一yan正在闭目养神的男人,田烟悄悄把机油往nie成一团的纸巾上倒。
直到浸湿了一张纸巾,她又用另一张纸将它裹住,放jin了被zi里。
空气中弥漫着一gu刺鼻的机油味,逄经赋睁开yan,见田烟正在把螺丝拧上去。
“可以了,逄先生。”
逄经赋起shen走去,将那罐油扔jin了床边的垃圾桶,拿起打火机。
田烟的手覆盖了上来,纤细的手指,握住他骨节凸起的手背,似乎没料到她的主动,逄经赋手指一松,打火机又掉回了被zi上。
田烟吃力地抓紧他的手背,比他小许多的手,握不住他完整的手掌,她温nuan的掌心,覆盖着他手背上一条从中指贯穿到手臂的伤疤。
田烟乖顺地低垂着tou。
逄经赋回过神,眯起yan睛,看她要搞什么花招。
“您能别丢xia我吗。”
一句话就把他装满警惕的脑zi踢得乱嗡嗡。
“对不起,我保证xia次不会受伤了,您随便cao2我,我都不会反抗,这dian小伤我扛一扛就好了,您不要嫌弃我麻烦,也不用再带我来医院。”
田烟抬起tou,蓬松的发丝垂顺覆盖着她脸颊,jian韧的目光louchu一丝急迫:“我xia次会努力伺候好您的,您别不要我,您喜huan什么我都可以学,求求您。”
逄经赋听过很多次她的哀求。
通常都是替别人求qing,要么就是替她自己,求他停xia,求他别cao2了。
而这是唯一一次,她如此真心诚意地求他别不要她。
他不禁发问,到底自己zuo了哪一dian,让她gan觉到他会不要她?
大概是把她压在浴室里质问的那句气话。
逄经赋chouchu手,反掐住她的xia巴,故意施加力dao,见她疼却咬着牙关不吭声,倔qiang的一幕又chu2及到他心底的柔ruan。
“你这招还真是百试不厌啊,你以为我会被你骗第二次?你哪来的自信!田烟!”
田烟吃痛呜咽,双手握住他的手腕央求:“我不奢求您相信我,只要您别抛xia我!”
“逄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