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怎么说，这话也真是……”他想说些教育的话，看着她顽地鬼脸，他又发现他真是拿她没办法。

        她没有打扰他，手握着扫帚的柄端，后背靠上钢琴，轻声哼起那歌，不过怕吵到他，没有敢提声量。

        “你才练了多久，就这么熟练了，”她并不喜那位知名歌手，也不怎么关注他的歌，只是真诚觉得他的琴声好听，“小时候你不是有一次想学琴来着，我记得音乐老师过去说你有天赋。”

        她没有注意他的神，没有看到那张俊秀的脸上现的紧张，她只是盯着泥地，笑着说了一句：“如果没有我就好了啊。”

        “这种事也可以开玩笑的么？”

        他不解的神，“那是过去的事了，和你那么说有什么关系？”

        他皱起眉，“为什么这么说？”

        空旷的教室，这一时间只有他们两个，她哼着哼着，忽然发一声慨：“真好听。”

        “和你没多少关系，不要把过错往自己上揽。”

        “你真是……”

        前奏响起，单纯的钢琴声盘旋，少年凝神，看着琴谱，睛时不时落在琴键上，生怕弹错一个音弦。

        这话说得实在嚣张至极，他终于决定要给她一颜看看。他个，手臂长，不必站起来，不费灰之力就碰到她的，大力乱她的发。

        再等等……那可是圣诞节的告白，一切都该是好的……

        “要是没有我就好了。”

        捣乱成功，他坏心地笑起来，“叫你随随便便开这样的玩笑。”

        不行，还是不行。

        她又了个挑衅的鬼脸，“你能拿我怎么样啊？”

        她受到引，未发现自己挪动脚步，等发现时，她已经再次来到钢琴旁边。

        我……

        “顾遇！”她尖叫起来，护住，开一步，“你要死啊！”

        她惊讶地回，少年面红，里满是怒意。两人四目相对，一时都怔住。心脏动的节奏错得厉害，若不是知原因，她大概要怀疑自己得了心脏病。她没有说话，他以为是吓到她，叹气，克制自己的绪，压低声音说：“那件事……不是你的原因。”

        “可是你那时候不是说，爸妈要接送我上补习班，你不想再给他们添麻烦，可是，我的成绩，反正上不上补习班也一样啊，你明明有天赋，也很喜……”她沮丧低，“如果没有我的话，爸爸妈妈就可以多照顾你一了。”

        有那么一刻，话到了嘴边，她现在就想那心思说。

        是可忍，孰不可忍！

        “我随便开玩笑的啦。”

        她吐了吐，“你又不是不知我，我向来就这样。”

        明天就是圣诞节了，再等等吧。

        “我吗？”他双肘搁在琴键的边缘，戏谑地笑起来，“我比你大啊，小妹妹~”

        “对他们来说，你才是独一无二的。”

        少年生断不掉的愁绪，想要安她，“简安，你别胡思乱想。”

        “你什么气？搞得好像你是我爹似的。”

        “顾遇……！”

        “哎哟……”

        “逗你玩的。”

只是双脚迟迟不肯动，故意不肯离开。

        她不再有什么动作，停在离钢琴远一的地方，看着弹琴的少年。明净的窗透傍晚太阳的光亮，那光似乎也是被他引，投放在他的上。虽然离得不近，但是她能看到他的鼻尖渗汗珠，她一向看他事都是游刃有余，未见过他有这样紧张的时刻。

        那我的后面跟着三个字，她就快要说，脑里闪过一条围巾，她吞咽一，篡改了要说的言语。

        “独一无二”，这四个字动她的心弦，她到面孔发，赶紧别过脸，劝说自己快降温。

        “这种话不能随随便便乱说。”他板起脸，认真扮演兄长的角。

        “我……”她张开唇，心扑通扑通乱得厉害。

        “顾遇。”她紧张喊他的名字。

        他应：“嗯？”

        脑海里现童年时候的片段，那些片段断断续续的，她回忆着，想到回忆中的男孩，心也跟着开始作痛。

        心中积郁的困惑，迷茫和那些骤然升起的怒意一瞬间得到解放，他长长舒了气，可还是又急又气。

        危险的气息近，他来不及躲开，被少女抓

        “你说什么？”声线紧紧绷住。

        “还有，你才是叔叔阿姨的女儿。”

        “你在说什么傻话？！”少年突然激动起来，扬声量，那声音回在教室里。

        琴声戛然而止，突兀停。他视线投向她，脸上是错愕、迷茫和无措，像是突然失去人生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