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说的恐惧,才迟迟一直不敢去见他。
谎言――是她想要去游乐园才带着他跑去的。
她的谎言,听上去更像是她拐带他跑去,她把罪责都揽到了他的上,甚至替他装了他不敢轻言的恐惧。
她编织了一张网,那谎言的网由真话和假话两丝线织成。他不知她从什么时候有了那样的想法,又是什么时候想好了一整个计划――不只是用游乐园借,还有――到最后,她承担了所有的责任。
主犯和从犯责任不同,实际的主犯是他,而现在,她变成了主犯,他不过是个被一个贪玩的带走,正好经过母亲家就想见一见母亲的,可怜的孩。
他想说清楚,想要大声的说清楚,是他提的请求,这一天他们消失的罪魁祸首是他。他想要说真相的心越烈,掌心也越疼。她的指甲深深嵌他的手掌,是某种提醒。
不能说……
不可说……
一旦说真相,那么就是告诉她的父母,她是在说谎,加上她带着他偷跑去见了母亲,那就是罪上加罪,罪加一等。
所以那谎言不能戳破,戳破谎言会换来更严重的后果。
他一直被教育,人必须诚实,不能说谎,可是到了那一天,他才发现真相的后果可能比说谎还要严重。她已经把过错都揽到她的上,要是让她的父母知她在说谎……会不会给她带去更大的麻烦?
他看着说话的她,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傻傻地站着,只能任由她说话。
一凉意从他的后背攀上额,他张着嘴,话语随时会冲去,可他就是发不一个音节。
室短暂的沉默,连简爸简妈都说不什么话来。握有决定权的中年男人正襟危坐,面上看不任何表,从到尾,他没说什么话,简安说话时,他睛一直放在那个诚惶诚恐,角闪动泪光,看上去似乎甚至在发抖的女孩上。
笑声轻轻地响起。
看上去仿佛他不过是一个格最温和的男人。
“小时,”他轻轻唤,抬手冲他招了招,“过来。”
手掌的掣肘松开,他迟迟没有动。
看父亲的神……
他一步一步走过去,走到父亲的边。父亲的手掌落,落在他的。
“瞧瞧你,你怎么说的,连都被你吓坏了。”
他茫然地看着父亲。
看父亲的神……这事儿就这么过去了?
“傻孩,”他听到父亲轻轻的叹息,“你不用想那么多,以后想要去看母亲,直接告诉爸爸好了,不要再憋在心里,会憋坏的。”
他茫然地睁大双。
抚摸着他的父亲看上去像是这世间最慈善良的父亲。
他还是不敢相信,他没有被父亲责罚,也被允许去和母亲见面,曾经他认为最困难的事在一瞬之间就那么……解决了?
简安和他到酒店的时候,时间已经不早。一午都在为女儿担惊受怕,简爸简妈也是深疲倦。顾时爸还提两家一起对付晚饭,被简爸简妈匆匆拒绝。两个男人说话间都带着笑脸,那个午在他们的谈笑间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