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一个自己的恩人如此拨自己,除了信任二字,周真再也想不其他的任何的缘由。父母俱已不再世,自己也算是个孤世之人,再无任何牵挂,以此命报答恩,又有何妨!
话声一落,只见原本趴在桌上半醉的诸人都撑着起来。周真见着心一沉,却依旧低眉敛目,神不变。
“是!望王爷成全。”周真前额抵地,语气不曾有半分退缩。
“是。那,卑职就斗胆……”周真揣揣。
“知了。表嫂的也要保重了。”白肃疆举杯说。
一纸诏书,一定乾坤。
“肃疆……切记保重。”沈青缘看着白肃疆,微叹着说。
亭署言词絮絮,月上三更,终于该散的都散了。他站着脚也都麻木,可他还不能离去,因为楚王还没有离去。
“来。”
棣兰苑。
“可有什么?想问的?譬如为何要避着陆冰说朝廷之中的署?”慵懒的语调透着几分的漫不经心,白肃疆这几月,更沉稳更成熟了。
周真走亭中,垂首站在白肃疆的桌前,酒倾杯的声音在寂静的亭响起。他不敢随意说话。
“王爷,府里的一切卑职都会安排好的。”叶修竹为他倾杯。
“卑职不知。”周真忙回。
白肃疆闻言默认,停了好久才再开,甩袍
赫楚炀为录事,于四月初三一同征,讨伐越国。钦此!”
众人皆说了些告别的话,陆冰喝得多,就先让总送他回去了。酒过三巡,大家也都纷纷有了些醉意上,白肃疆眯了眯,沉声:“现在,我们来说一朝中署。”
“嗤呵。”白肃疆轻声一笑,话语只觉有些艰涩“你确定?”
白肃疆饮完最后一杯酒,起与周真错肩而过。
“本王倦了,你让人来将这收拾罢。”
“是,明不错,但他就太过明了。且过于看重前之事,这样,未必是个好事。但人品却不错,可以当个好官,却未必是个聪明人。”
“不敢,这是卑职应该的。”
“皓幸,你须知,这官场之,可易可难。全看你自己怎么。”白肃疆的声音淡淡的,但在周真听来,却是字字心之语。
“正是!”
白肃疆形一顿,微侧首。
“陆冰他,太过明了。”
“周真。”沉稳悦儿的男声于亭响起。
曲河亭,楚王坐在上首,依次是工侍郎沈青缘、礼主薄何因、崇文馆陆冰、长史叶修竹、王府典簿程蓝、录事参军宁姚、卫帅何起。总和知事站在亭外伺候。
“雅琼,幸苦你了。”
“你要随同本王一起去边关?”
“无妨,你就猜猜――别说什么不敢揣测之类的浑话。”
“……好。四月初三,你与本王一走。”
“是。”
周真忙打起神来:“在。”
周真心中一颤,随即想到白肃疆将要前往边关,霎时拜倒:“周真同王爷同行边关!”落地有声,字字铿锵。
“本王再过三日便要启程,虽说要临敌越地,但也不过半月路程。这朝中府里的诸多事宜,还有劳诸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