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每次都是首当其冲，吃第一鞭，呜。

「你的意思是――十天过去了，你们还没办法让曲无……曲爷与那女人交，那不也代表解他上毒的药引还没着落？！」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他有醒来过？」

他在床边坐，曲无漪原本来似熟睡的墨黑长睫动了动，仿佛随时随地会张开，但始终没有，程玉探探他的额温，好，这种温度不碍事吗？

醒来了，就是要找他？

程玉颔首致意，轻巧打开曲无漪的房，跨过门槛，再将门掩上。

「铢儿，你在外等我。曲总，烦请你照顾一我家铢儿。」要单独去见曲无漪的意思就对了。

程咬金不会有这样的神，因为这种神只会现在人对待人间的眷恋，曲练猜测，「她」是程玉吧。

「这很糟糕……」程玉本以为今天踏曲府，能听到稍稍令他心安的消息，他不着痕迹地咬咬唇，「曲总，我能去看看他吗？」

「那么这是将他妻送房的大好时机，不是吗？」

程玉拨开床帷，看见躺在榻上的曲无漪，浅浅吐纳、平稳的膛起伏，至少这一刻，曲无漪还活着。

「金主，你又不是没见过我家主狂暴起来的样，之前你弟弟跑去梅庄窝藏七天那回，你还和银主吓得抱在一块痛哭，你忘了吗？我们大家也是很怕咱家主的，尤其他神智不清，手里拿着鞭胡乱挥，打到谁就算谁倒楣……」曲练飘远着目光，隐住哀哀怨怨的悲男儿泪。

「可以，曲爷睡着了，应该不会有醒来的危险。」而且昨天才把曲无漪的手脚都绑在床上，可能、也许、大概不会事。

「好，我带程铢姑娘到曲府去逛逛，你……你慢慢探病。」

曲练颇意外一个姑娘家说话如此直接，「是没错，可是曲爷一清醒，我们一伙人只能手忙脚乱压制他，阻止他想冲上程府找玉主，每每等曲爷又昏睡过去，我们也只能累在床边气，还怎么让曲爷办事？」

「笨，要乖乖听曲练的话，他是真的想救你……」还是好想骂他，呆什么呀？！有温香玉送上床来救命，就像那夜吃掉他一样吃掉她呀！这一的毒还能勉控制到何时，谁也不敢保证，再拖延

「笨，不要让我这么担心……」程玉好想骂他，蠢什么呀？！自己的死活才是最要紧的吧，只剩半条命在拖的人，可不是他程玉呀，如此想见他什么？他又无法解他上的毒――

「都只醒来一而已。」

曲练还没指曲无漪的厢房是哪一间，程玉已自行往正确方向走，数十间房里还挑了对的那间，曲练眉一挑，像是吃惊又像察觉。

曲无漪的手脚被绸扎成的布绳缠缚在床，曲练说，是因为他一醒来就想拖着这病躯到程府见他……

「是这样打算没错，可找是找着了，曲爷那边搞不定呀！」曲练搔搔有四鞭痕的右脸颊，发现程玉盯着瞧，他笑，「这个呀……记录着曲爷这十天里醒过来的次数。」因为每醒过来一次，就执鞭赏他一记火辣辣的鞭刑。

房里有烈的药香，在鼻前飘散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