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耻！真无耻！程玉只是客套说给他知难而退，他难不会分辨何谓「随说说」吗？！

「不用去要什么房，就在这里！」程玉抓住曲无漪的右手，将它往自己襟里送。同样都是男人，没什么好矫造作，玩什么迂回，他有的玩意儿曲无漪也有，没什么差别。

程玉听见自己正重地深呼，他闭起，搁在边的拳儿抡了又松，松了又抡，好不容易等到满肚想挥拳打人的怒火稍稍消去，他才再睁，不厌其烦回他，「我是男人，要不要解开衣裳给你验明正？」很好，他气很平稳，一也让人听不来他已经在心里将曲无漪这个男人痛殴得不成人形。

「铢儿！」程玉跑了回来，将她拉回自己后，怒瞪曲家两主仆，「欺负完我家咬金，现在改欺负我家铢儿？！」

「要喝茶，我曲府备有上好蒙茶。」

程玉是货真价实的男人，所以男的护花格深柢固，他大概只比程铢几寸，却一也不害怕地挡在曲无漪和曲练两个像门神般八尺壮的汉面前，甚至气焰比那两人更嚣张。

「你的主叫什么名字？」

「问我名宇什么？」扎草人来作法诅咒吗？

「我……我……姑、姑爷……」她咽咽，「您问的是哪一个，我、我有三个主……」她不敢大声向程玉求救，因为她估量过了，曲无漪扭断她颈的速度绝对是现在跨茶楼门槛的程玉追不上的，她很识时务，「我家大主就是您上回嫁了又退的程咬金……第二和第三个主――」

「提亲。」

「我只想问你的名字。」而且不择手段。

「不要！」烦。

有没有搞错，被个大男人提亲，他还是一回遇到！

曲无漪掌心底一片平敞，那是男人才有的，却又有别于他熟透的健壮，彷佛丝绸包裹着匀称清瘦的躯，温的透着手心而来，几乎连带温着他，这样的让曲无漪觉得陌生，却又舒服得使他忍不住想要更仔

「曲练，去向茶楼要间房，让小公宽衣。」曲无漪是真想亲看看他是男是女……那么漂亮的脸，雌雄难辨。

「主，好了。」程铢收妥油纸包，也会完帐，小碎步跑到程玉侧，然而她还没来得及跟上程玉的脚步，曲无漪向旁的曲练使了阴骛，曲练立刻会意地拎起程铢，虎紧箝住她纤细臂膀，将她攒到曲无漪面前。

「是。」程铢忙收拾打包桌上还没吃完的茶瓜，别浪费才好。

方才面对程玉的那抹笑靥全然消失，曲无漪脸上的暴戾又重新归回五官，凶剑的扬眉、石雕的鼻、咬着森冷字句的薄唇，吓得程铢飙两泪。

「让我知你的名字。」第四次追着要得到答案。

他无法给曲无漪好脸的主因不过是迁怒罢了。「铢儿，我们回府喝茶去，在这里被人坏了兴致，连上好的茶都不香了。」坏兴致、臭茶香的家伙就是莫名其妙开向他提亲的曲无漪。

「你曲府有上好蒙汗药也不我的事。」看那嘴脸也知他有多不怀好意，怕是上门还没喝几茶，就被人给怎么了。当他程玉是三岁娃娃，不懂防人之心不可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