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饭店?从上海搬来的叶氏兄弟?”哥哥叶升,弟弟叶因,场面上很吃得开的俩兄弟,和洋行的朱先生、商会的钱先生都是朋友,有本事。
“二少不是。”那么神漂亮的人,看着也不像有烟霞瘾,“大少常来。”琴童指叶家老大,“他是来找他大哥的。”
嘻嘻哈哈的笑声飘到二楼,叶因听见,叹了气,推开雅一包厢的门,房间里比外空气好些,弥漫着一淡淡的烧焦的太妃糖的苦味和给哮病人的中草药气味。
“你!你迎风屙都湿鞋,你同我远啦!”
明知故问,叶因冷面:“放开!”一听就是不兴了。
换别人早知趣罢手了,可叶升没没脸,跟弟弟绕:“不放!”接来的事儿,可不像亲兄弟俩会的了,跟对蜜里调油的夫妻似的,叶升吻叶因的鬓角,尖过耳廓,将耳上最脆弱的那块肉叼嘴里,湿了,“怎么走那么急,吃醋了?”
话被截断:“还
“没有。”琴童如实说,“兄弟俩都没娶亲。”
“好靓的后生仔。”有人叹,“娶亲了么?”家里有姑娘的,立动心思。
叶因笑了,声音不大,叶升却即刻睁:“叶因……”云雾袅绕,他不确定,于是喊他。没人应,一刻,门就开了,白衣一闪而过。
芭蕉扇扑火,愈煽愈旺,五俱焚:“我吃你哪门的醋。”哪怕同他日夜躺一张床上裹一席被,在外,他也只是他的兄弟,是手足,任何一个女人来了,他心中都缠乱,“你回去罢,你的大烟,有人伺候……”嘴不对心的,叶因耍脾气。
“叶因!”隔开一段路,男人在后紧紧尾随,叶因听着烦,躲小巷,反叫他追上。
叶家明面上的东家是大哥叶升,但实际事的却是年轻的弟弟叶因,外人面前不表,私底,连叶家老大都要忌让小弟三分。
他靠得太近,自烟馆染的烟霞味钻鼻腔,恍惚还置那间放了大烟榻的房,女郎洋洋得意的柳眉,意绵绵微笑。
撩开帘,靠墙一张宽敞的大榻,中间搁一方小几,上放一个托盘,里是些稀奇古怪的东西,燃的油灯、银匣、一盒洋火,几个叫不上名字的工。在榻上,叶因终于寻得他大哥,和个昳丽的女郎隐几而卧,由她上膏、火、清烟枪,伺候他吞云吐雾。
女郎从二楼的小窗里探半个,多地唤他:“升爷……”可哪儿留得住他啊,魂上系了线呢,线攥在人家手里,回回都这样,只要叶因一动气,多大的事儿,叶升也得乖乖随着回。
如梦初醒,叶升套上鞋,连忙追去。
“是他们了。”琴童,蘸烟发泡,烧了一个拿手的六角,得客人飘飘然,“他也是常客?”
叶因不声,撩开衫在二人对面的太师椅上坐,女郎见是他,本要起,突然想到什么,又绵绵卧回去:“升爷……”烧烟泡是她款人的本领,百试不,“再来一盅,我给你烧个狮摇。”她卖女独有的风,眉里有自来的得意,不知在向谁炫耀。
叶升正享受,都没抬,从鼻里淡淡哼了一声“嗯”。
“跑这么快什么?”你推我搡间,一双手从腋绕过两肋,拦腰牢牢抱住他,再想挣就挣不脱了,“我叫你呢,还跑。”
有客打笑:“鬼佬,你嘅女生得哪有他好看,算啦,别发梦啦,嫁给我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