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少爷！”

“讨厌，我不过是去玩一阵，哪里就不回来了。”

莫非不是森？祝略一沉，打开里间屋门，藏门后，从隙里看着外面。

还不到正午，祝隐隐约约听到了蹄声。好快，是森！祝起来，正要开门去，却又停住了。来的不是一个人？低细听，果然是两匹，相距大约不过一里地的样，一前一后向这里驰来。

“还没有，”森说着掏怀里的西洋小表，“还差小半个时辰呢。”

“不过这回可不一样，大殿要我告诉你，要是你真的去了霏玉，等回来的时候就把你脚筋挑了，来给四殿

“那正好，”篆儿笑：“大殿要我一定把你追回去。”

“四殿来了吗？”

“我怕被侍卫们看见。”

小屋简陋，只有里外两间，看来偶然还有人打扫，并不太脏，薄薄一层细灰。外面是一间小小厅室，炉旁堆着松木，供过往的仙人侍从驻足，推开里面的门，则是个供人休憩的小卧房，只是比外面更加昏暗。祝关上门，坐在椅上，透过钉死的窗间的隙，有些焦急地看着外面透来的雪光。多日未见森，着实令人想念。

祝一惊，这么机密的事，怎么这小厮也知？

“呸，小崽闭嘴，提起来就气。明石那小丫片死就死了，还害我挨打。又不是我让她死的，是她自个儿想不开。”

律例，祝虽心地善良，亦不想手，但后来知其可悯的时候，已暗自对大哥心存不满，待到与森深种，祝已再也没有办法负手旁观，终于起誓要把森救朔阳。即便从九儿那里听了些许谣言，亦未动摇祝心意，毕竟森的睛，才是他见过的最坦诚的眸。

外面来人，积雪中脚步声吱吱嘎嘎近了，外门吱呀打开，一个颀长的影站在那里。祝心里兴，看形，正是森，不过来人上了一个蒙纱的雪笠，面目难辩。祝想开门叫他，只是後面一匹渐近，让人不敢造次。祝暗自忖度，不会是追兵，否则来人单枪匹，怎会是我对手，还是看看再说，若森有危险，再手不迟。

“大殿说了，要是其他人也就算了，四殿心醇厚，不是你对手，你若是在勾引四殿，大殿就……”

“就怎么样？！哼，总是着我，”森踢了一脚凳，“我好不容易又装哭又扮可怜，才把那个大木骗到手，还没玩过瘾呢！你去告诉殿，我不过去霏玉住上几天，烦了自会想办法回来。”

祝一动不敢动，握紧拳，只觉得手脚有些冰凉。

来人祝认识，正是伺候森的小侍童篆儿。篆儿却不害怕，拎着鞭，嘻嘻笑着站在门：“森少爷，你上怎么了这么个老什？”

“我的好好森少爷，您就省省吧，上个月在兰里跟你亲嘴儿的那个侍卫，还在被罚打扫厕所呢，您就消停两天不成吗？这次，您要是再伤了四殿的心，看大殿怎么罚你。”篆儿压低声音，取笑：“莫非少爷是记吃不记打的，这么快就忘了上回了？”

来人伸打量了一圈，见没有人，正要里屋来，第二匹已经到了。先来的少年显然刚刚听到声音，“砰”的踢了一脚凳，向门外叫：“回去，谁让你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