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信我，那家伙比你更拗，说不收就是绝对不收。」曹小隽叹气：「你们两个真怪，哪有人拿钱当球踢的？再说，你不是需要用钱吗？」

他放手，轻轻抚摸着那淡残痕。再次抬起，望着蓝白晕成一片、模糊不清的天空，他忽然觉得……非常非常寂寞。

「好的。等我们这边理好，会再通知您。」

「……」他开始怀疑曹先生的神经到底是什么成的了。忽然想到某事，他连忙：「那天刚好是我儿学校校庆，我要去看他。」

病房外的家属等候区空空。除了他之外，也不会有别的人来了，因为他和母亲都是彼此在世上唯一血脉相连的亲人。

「曹先生？」

「这个……不太方便吧……」叶格晞额上登时冒三条黑线。

终于还是听到那个人的名字，叶格晞握紧了手机，不吭声。

「叶先生，请节哀。」

小筝还在上课，晚再让他知这件事。

***

「曹先生，恭喜你，不过我最近家里有丧事，习俗可能不方便参加婚宴，不好意思……」

叶格晞一路穿过长长的白回廊，上了楼梯，直攀到医院的最楼。

「说到那家伙，你退来的钱他不肯收，现在还摆在我办公室里呢！你要不要再拿回去？」

叶格晞扯扯嘴唇，没说什么。

又聊了几句

母亲过世约一个礼拜后，他接到了一通乎意外的电话。

「咦？为什么？来嘛、来嘛！有很多好吃的心喔！叶先生可以带儿一起来玩啊！」

听到来电的人报名字，叶格晞惊讶了好久才回神。从那之后就没再联络过，他还以为他跟俱乐的一切都不会再有任何交集。

「嗯……」他别过脸。「我去一，等一就回来。」

「是这样啦，我礼拜六订婚，在XX饭店设宴，你要不要来给我请？」

母亲的睛仍无神的看着天花板，护士小走过来，轻轻替她合上了。

「不，不用了。那本来就是他的，我没有理由拿。」

「现在……已经不需要了。」叶格晞顿了，：「既然这样，如果曹先生不嫌麻烦，就帮我把那笔钱捐去吧。」

「欸？没关系没关系，我可以了解。冒昧问一，丧事是……？」

外天气很好，风和日丽。接近正午时分，阳光甚至有些刺，他抬手挡在因几日没睡好而变得的睛上方，无意间看到手腕上的红痕，在经过一段时间后，已褪到几乎快看不见。

「是喔？那也没办法了。」曹小隽一副非常惋惜的语气。「其实你不用有顾虑，酒会那天倪董刚好有事不会参加，你不会碰到他的。」

「对了，还有一件事。」曹小隽又：「Denstiny俱乐要开分店了，到时会举办一个私人质的开幕酒会，时间是X月X日，叶先生要来吗？」

「家母的。」

订婚？原来曹先生不是同志啊……他又惊讶了，更惊讶的是曹先生居然会想到要邀请他。

电话那端长长喔了一声。「真遗憾，你努力了这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