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彭先生类似的问句，声音和语气却大不相同，好像从冰窖里来一样，冷冰冰的不带任何温度。

他说著侧过，纪攸茗也愣愣随著他视线望过去。

男人动作优雅，看似不疾不徐，走路的速度却极快，带有一种压迫，没多久就来到车旁边。

「我姓彭，彭孟闻，你叫我彭先生就好。你是这里的学生？」

「等等，这位小弟，你错啦！」彭孟闻笑著打断他，「这台LEXUS不是我的，我只是搭便车的乘客而已。这台车是……啊，他来了。」

「怎麽撞成这样……这是怎麽回事？这台福斯是谁的？」

「哦？可能不便宜喔，以这台车的价来估算，大概要好几万元。你先跟父母讨论看看吧？」

看清被撞凹的两台车，男人「哎呀」一声，伤脑筋的表。

他，也报上自己名字，并特别解释：「我是中的，今年三，已经十八岁了。」

「其实也没撞得多严重，只是板金变形，车灯破裂，还不至於影响开车。不过就不知……」

同样的方向，又有一名著西装的男影走来，脸掩映在夜中看不清楚，但四肢修长许多，是个相当大的男人。

「喔……」彭孟闻面惊讶，随即笑了笑，温声：「不好意思，是我看走，你别介意。」

「不、不会……」对方的客气有礼让纪攸茗更加汗颜，垂脸手足无措的又鞠了个躬。「真的很抱歉，都是我的错……车的维修费我一定会负责的。」

「对了小弟弟，你还好吧？有没有受伤？」

大概是因为如此，光是一听，就足以教人全发抖……

男人边端详车况边自言自语，又回望了来时方向，低叹气。

纪攸茗克制不住自己直往那人脸上瞪的目光，但男人仅仅掠了他一，就移开视线转向车，神也像在看个陌生人，没有丝毫波动变化。

「对不起！」他冲著对方就是一记九十度的鞠躬礼。「是我撞的，我在这里练习开车，一时没注意到——」

「怎麽了？」他声问。

……怎麽可能？



许多模糊影像忽然变得清晰鲜明，一从脑海最深浮，像一充满和暴力的限制级恐怖电影，他无法阻止它播放。电影里的角，就是他，以及……

镜的瘦削男人，斯文的脸上挂著笑容，看起来颇为和善。

「你在这里练习开车？」男人失笑，上上打量前模样稚气的少年。「小弟弟，请问你满十八岁了吗？你应该还是国中生吧？」

「欸？我……」纪攸茗被问得傻，一时回不话来。

没想到男人不但没发火，还主动关心他，纪攸茗惭愧得快抬不起来。

「我没事……谢谢。」

他连忙摇。「没关系，我有在打工……请问我该怎麽跟彭先生您联络？我……我可能没办法一次付完，不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