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里又在大雨了，豆大的雨毫不留地打在她脸上、上，又酸又痛，鼻尖甚至闻到了泥土特有的淡淡腥味，让她觉得有些反胃。

也不知躺了多久，她觉得很很累，闷得发慌，上黏腻腻的裹着汗。

她递了一张湿巾，“妆花了。”

她这些年很少生病，除了十年前因为淋了一场大雨，烧得脑差坏掉了外，几乎连冒都没有过。

天阴沉沉的，空气又闷又，看起来快要雨了，周围不断有人看过来，他们在医院门争吵难免显，更别提这两人的长相气质还颇佳。

她本不懂这人究竟想什么，说对她没有兴趣，说离婚后毫不相，结果现在又站在这里些莫名其妙的事，究竟想什么？是见不得她好？还是觉得她贱到这个地步，像十七八岁那样天真地幻想他这些是因为在乎她？

段天边想睁开，可没力气本掀不动，咙又又疼，她说不话，发来的声音都是嘶哑的，慢慢的，又跌摇摇坠的梦里。

“如果是，我和你歉行不行，求你别故意恶心我了，行吗？”

段天边气笑了，整个人都在微微发抖，轻声：“程泽，有你这么糟蹋人的吗？我是不是和你有仇啊？”

苏源在她后背垫了两个靠枕，拿起床柜上放着的壶倒了一大杯，贴在唇边试了温度，一喂她喝了去。

这还是程泽认识段天边这么久以来，第一次见她发这么大的火。哪怕上回在民政局门，甚至那次在家撞见他和别的女人，都没有像今天这样失态。

“你有病啊！”段天边瞬间爆炸了，声音大得不远的行人都看了过来。

程泽：“我帮你。”

段天边半阖着看过去，发现来的是个着镜，表很严肃的中年女人，先朝着苏源礼貌地，而后才走过来看了她的脸，用温枪在她额上方测了几次，松了气：

“没事，没事，医生上来了……”

等她醒过来，外面的天已经微微发亮。

“来吧。”

等她喝完，苏源帮她了嘴角，又凑过去亲了亲，这才低拨了个电话。

苏源半靠在床，闭着睛似乎睡着了，她右手被他握着，因为握得太久都渗了汗，上却很，睡衣也换了一套。她的左手背上还着吊针，床边放着个折叠吊瓶架，挂着三瓶，现在只剩半瓶了。

她隐约知自己在等人，但又不知是谁。雨的太大了，砸得她很疼，她想到底是谁让她等这么久，好烦啊，不想再等了，可双脚仿佛被钉在原地，动也动不了，她又想，是不是这个人已经走了，所以才一直等不到。

程泽没有持，把湿巾扔垃圾桶，安静了会儿才开：“听说你和那个叫苏源的警察在一起了，前段时间也是和他去玩，怎么突然喜年龄比自己小的？”

从在医院里见到程泽开始，她就知不对劲，十年了，回回都是这样，反复无常。

“你是不是神经病啊程泽！”段天边觉得他简直不可理喻。

段天边真是烦透了！

模模糊糊听见有人在雨幕里喊她的名字，好像很着急，有什么冰凉的东西贴在她脸上摩挲，很快又离开。

要不是怕影响段宏的绪，刚才她在病房里就不想合了，假得想吐。

程泽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可临到还是什么都没说，只是用一种从来没在他脸上现过的神看着她。

段天边垂着没接，神低落疲惫，看也没看他一，“别演了，没人看。”

他的神很直白，段天边皱眉躲开他的手，厌烦：“不用，别来这一套。”

第八十四章：去我房间睡（圣诞快乐）

一开始她本没发现，只觉很晕，想着睡一觉应该就好了。

程泽没想到她反应这么大，表也冷来，“我没别的意思，只是想告诉你那个苏源不是什么好东西，就算你想再谈，也不应该找他。”

“那你说这些什么，”段天边冷笑，“总不是想复婚？”

她很轻地动了动，结果苏源立刻睁看过来，底的紧张都快溢来了，见她醒来愣了，随即放缓了语气低声问，“想喝吗？”

“我他妈真是受够你了！！有病就去治！我钱帮你挂号行不行？啊？我那天说的还不够清楚吗？他不是好东西又怎么样，和你有什么关系啊？你喜我还是我？我们已经离婚了离婚了离婚了！！你听得懂人话吗？你到底想什么啊！！”

他没承认，却也不否认。

段天边“嗯”了声。

没过几秒，外面传来敲门声。

段天边脸一就变了，盯着他问：“你找人查我？”

她不舍得，想重新贴上去，结果一动脖难受得她泪都掉来了。

然而程泽不但没把手收回去，还主动用湿巾轻轻碰了她的睛。段天边压没想到他会有这种举动，满脸疑惑地抬看他，“你什么？”

她太阳突突地，本就在谷底的心现在更是烂得一塌糊涂，深了气，忍着想要破大骂的冲动，咬牙：“你又想什么？你他妈凭什么查我？！”

“37.

回来的当晚，段天边就发了烧。

程泽抿了唇，缓和气氛：“我今天来不是想和你吵架的。”

程泽顿了，似乎没料到她的第一反应是这个，“……是。”

梦里有个人抱着她，语气很温柔，两片柔的东西贴在她脸颊轻轻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