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外面的传言,袁长卿不禁一阵失笑。这制造舆论原是他最常惯用的手法,不想竟叫别人学了去,且还叫对方抢了个先手。见也同样听到那种传言的珊娘满脸不兴,袁长卿笑:“不是谁先开谁就会赢的。人心复杂着呢。”
虽说府尹大人推得一手好太极,竟是暂时将此事搁置了起来,却架不住有人在背后煽风火。如今新年将至,除了各家主妇们忙着,那闲着的大老爷们却是大把大把的。加上各衙又放了假,酒楼茶肆间一时竟是人满为患。于是,忽然间,仿佛一夜雨百花开,坊间不少说书先生竟都同时说起了一个新段——却是假古谕今,借着前朝的外衣,假说某个朝代的探花郎如何欺长凌幼,为了传承一个爵位,竟陷害亲叔毒杀堂弟等等等等……
能京畿府尹的,自不可能是什么无能之辈,府尹大人极是通那“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的圆之术,听着两方的供词时,老爷先还一阵惶惶,暗自后悔这一回该是屁拍到了上,然后他忽然就听到那袁氏族人又咬袁大袁二都已重剧毒之隐……
要说京城为官,耳目聪慧是第一要诀,虽然袁府不曾对外宣扬“家丑”,可想要人知的事总会有人往外说的,因此很快大家便都知了,这是在隐着忠毅公府和袁探花的事,然后,渐渐的,袁府的人命案便这么为众人所知了。
人话着家常,竟跟没有遭遇之前的那番凶险一般,叫李妈妈看了不禁一阵摇,来对花妈妈慨:“我们家这两个,都是心大的。”
等她再次去时,原正坐在外间说笑着的珊娘和袁长卿已经不在了。一问小丫鬟,小丫鬟笑着指了指里间。李妈妈扒着帘往卧室里看了一,便只见那一家三正并躺在床上,只这一会儿的功夫,竟全都已经睡着了。
立时,府尹大人心一阵狂喜,忙拍着桌大义凛然地背了好一通大周律法,只说那重病之人律法不得收监,当即判了袁大袁二各自取保在家候审,等年后开了衙再来审理此案——当然,等到那时,他总有办法把这案推到里去的。到时候,该为难疼的就不是他这个小小府尹了。
于是,紧跟着,便又有说书先生就着同一个故事,编了一个不同的蓝本。只是这一回,那故事里竟没有明着指任何一个罪犯。有的,只是那个倒霉的、被人了毒,然后又被人设计和死人放在一起的探花郎……
话说袁府闹这人命官司时,已经离除夕没几天了。此时朝中多数衙门都已经放了假,也就只有京畿府衙还有人值守。接到探花郎的报案后,京畿府尹甚是重视,便带队亲临了现场。偏他到了,那袁长卿却跑了,现任忠毅公袁礼更是当场指责杀人命的嫌犯就是那报案的探花郎袁长卿。府尹大人还没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当时在场的袁氏族人中就有人站来反驳着袁礼的话,说他们看到滞留在现场的人并不是袁大,而是袁礼的亲生袁二郎……
恰如后世的人看悬疑剧一样,茶客酒客中也不乏那包青天的。渐渐的,那前一个无法挑战智力的版本竟再没人提起了,常被人挂在嘴边议论的,则是这后一则更为曲折离奇的故事。甚至还有人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