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她话还没问完,袁长卿已经知她想问什么了,截着她的话:“我师兄一直被太爷供奉在里,跟着我的那个暗卫回东报信后,太爷就把他给派来了。”
顿时,珊娘的泪就崩了,贴着他的脸骂着他:“胡说什么呢!我们都好好的,全都好好的……”
这一句,立时勾得珊娘压去的泪险些又涌了起来。她作势拍着他:“都这样了还贫!人前的‘岭之花’哪去了?”
袁长卿故意倒着气,:“我,我。我的罪过。”又笑,“你可以放心了,我已经能觉得痛了。刚才师兄给我施针时,把我扎成了个刺猬我都没一觉。”
说到这里,她忍不住又是一阵伤。
珊娘一阵沉默,半晌才:“总觉得这件事有诡异。怎么好好的,他们竟有了那么的大胆,想要毒杀你?还布了一套又一套的局。若说陷害你杀人命,就已经够你吃官司丢前程了,嘛非要害你命?要害早些年也该手了,怎么也不会轮到如今……”
珊娘一惊,扭看向肩上的袁长卿。
珊娘搂着他,二人一阵静默。半晌,袁长卿忽然在她耳旁小声:“那会儿我真以为我要死了。我就想,我死了,你可怎么办呢?倒不是我担心你不会照顾自己,只是,留你一个人,叫我怎么放心呢……”
珊娘:“对了,你师兄……”
“你以为之前他们没过手吗?不过我一直提防得紧,没叫他们得手罢了。”袁长卿冷笑。
他们来时,果然袁府里有人想要过来阻拦。小厮里年纪最小的景风亮短剑,一脸杀气腾腾地在前方开着路,花妈妈拿着不知哪里找来的木棒断着后,一行人就这么闯了袁府。
见又招她的泪来,袁长卿不由一阵后悔,想要抬手去替她泪,却抬到一半就无力地落了去。珊娘脆抓住他的手,拿他的手当帕着泪,:“以后再不许说这样的话了。你死了,我仍要快快活活地活去;我死了,你也要快快活活地活去,谁也不许胡乱活着。人活一世多不容易,便是你死了,我也要替你好好活着。同样,我死了,你也要替我好好活着。只要你心里有我,我心里有你,谁又能说谁死了呢?只有没人记得的人,才是真死了。”
袁长卿淡淡一笑,:“你是我媳妇儿。”
探看了一会儿后面,见四老爷无奈地回去应付那些衙役,珊娘这才缩回。见袁长卿绵绵地靠着车,她便把他的脑袋搬到自己的肩上,然后伸手揽住他的腰,问着他:“可有哪里难受?”
袁长卿一阵无奈,:“我歉,不过随一句慨,倒招得你成了泪人儿,什么死不死活不活的全都挂在嘴上了,竟也没个忌讳。”
看着凉风把巨风背上了后面的车,珊娘这才上了车。他们的车才刚刚启动,珊娘便看到四老爷气急败坏地从府门里追了来。而从另一个方向,一队穿着皂衣的衙役也正急急地跑来……
袁长卿靠在她的脖弯笑:“有你在,哪儿都不难受了。”
珊娘顿时就被他气笑了,拧着他的腰间:“谁先说什么死啊活的?!”
娘的脸就是煞白煞白的,看着倒像她才是中毒的那一个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