珊娘一怔，那细长的眉顿时一竖，伸手戳着林如稚的脑袋：“你什么时候变成这样学了？林老夫人见你这样，定要气死！以前也没见你这样畏惧人言啊！”

“会被人说的……”林如稚小声。

林如稚落泪：“不愿意又能如何？谁叫我是女人……”

珊娘又怔了怔。林如稚的心，她竟是了解的。前世时她为了袁长卿，也曾这样努力去改变过自己，结果不仅把自己了个四不像，也叫袁长卿离她越来越远。

珊娘蓦地一阵眨。前世时林如稚过得不好，是因为这个原因吗？！可，不是还有林二先生和林如亭吗？

林如稚摇着：“我哪敢让他们知。我娘原就不同意这件事，只因我爹也看重于他，这才勉同意的。若知他竟变了，我娘非要跟我爹闹一场不可。我娘总说我一辈没叫她过心，偏在婚事上叫她落了那么多的泪，如今偏又闹成这样，我、我再没脸跟他们说的……”

珊娘眨了眨，伸手拉林如稚捂在脸上的手，看着她的双：“你真愿意他纳妾？”

自己，天长日久，怕是夫妻间的那分也就渐渐地被磨光了……

珊娘心中一阵恍然。怕是前世时林如稚并没有像这一世这样跑来找人哭诉，而是隐忍了来，却生生把自己折磨成个不幸的妇人。所以林如轩才说她和袁长卿都是“苦命人”。

“你父母和你哥哥……”她。

“你以为我愿意？！”林如稚抬叫，“可我又能如何？”

她默默叹了气，伸手抹去林如稚脸上的泪珠，：“你认识梅歌时，你就是那样的了。他若不喜那样的你，又怎么会跟你好上？如今你变成这样，不定他还不喜呢……”她脑中忽地灵光一闪，拉住林如稚的手：“不定你们之间叫草儿上手，就是因为你老是这么小心翼翼地讨好着他，叫他觉得你变了呢！”又，“我总认为，人先该好自己，忘了自己，单纯为了讨好别人而改变自己，这个你还是你吗？便是被你讨好的人喜上了你，他喜的怕也

“那是因为……”林如稚顿了顿，那泪又来了。她拿帕拭着泪：“在家时我是女儿，可以恣意妄为，我什么样儿父母都会接受我。可如今我已经嫁了人，我怕我行为，会惹得人笑话梅郎，叫梅郎嫌弃……”

珊娘放开手，皱着眉：“你以前也不是这样的迂腐之人，怎么突然就变成了这样？！你以前的胆量都去哪里了？！你以为纳妾是给家里添一尊塑像吗？那是个活生生的人！你能得到睁睁看着自己的丈夫跟别的女人亲吗？！反正我是不到。我宁愿宰了袁大，也绝不许他碰别的女人一的！”

“你不能如何吗？”珊娘双手抱，冷笑：“你还什么都没，怎么就不能如何了？！若是我，我定要向袁大表明态度，我不许他纳妾……”

至于林如轩酒后那句所谓的“彼此心里有对方”，如今珊娘更是肯定了，这不过是林如轩的臆想。因为以她所知的那个林如稚和袁长卿，他们若是彼此有意，怕都不会另娶另嫁。特别是袁长卿，若他心里有林如稚，是再不可能任由林如稚嫁给别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