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一折腾,就折腾到了半夜,偏还没折腾个结果。
季大匠一听莫娘的叫声,当即就白了一张脸。若不是冬哥在一旁及时扶住,他甚至险些连站都站不住了。
人原正坐在一起吃着午饭。甚至,当莫娘意识到羊破了时,她还一脸尴尬地想着先把季大匠和冬哥给赶去。
这一,阿愁纠结了。满心不安的她既想跑去向李穆寻求安,又害怕她这一离开莫娘那里会有个三长两短。纠结半晌,她到底选择了先顾着这一边,便只好命狸不停地来回传信。
阿愁一听就郁闷了。因莫娘认为阿愁是个未嫁的大姑娘,所有有关生产的事她都避讳着阿愁。阿愁还是拐着弯地从周家小楼里王家阿婆那里打听到,当世百姓人家生产,都只需要请了稳婆便好。于是阿愁便想当然地认为那稳婆就相当于是后世的产科大夫了(何况,家里这两位还是王府里养着的专业“产科大夫”),所以不是她还是季大匠,全然没想到还要另备一个更为专业的大夫……
从来都是不急不徐的季大匠,当就惊了一脑门的冷汗,二话不说,便当着阿愁和冬哥的面,把莫娘抱去了早就准备好的产房里待产。
过了约半个时辰的模样,产房里没个动静,狸却从外跑了来。
原来阿愁虽没想到,李穆倒是先一步想到了。只是因为以当世的观念来看,那生孩原不过是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没人把这件事当个病症对待,都觉得只要请个稳婆就好,甚至还觉得,贸然请个大夫在家里坐守是件不吉利的事。所以,虽然李穆早早就把王府里养着的太医给请了来,却并没有把他和稳婆一同送来季家。
偏她要产房时,叫家里帮佣的老娘给撵了来,只说她是未婚的姑娘家,不许去。
一旁的产房里,倒是一片安静。
那太医产房时,季大匠原还想浑摸鱼跟着一起去的,转就叫稳婆给拦了来。于是季大匠便站在产房的窗,对着
那莫娘和阿愁一样,原是个很能忍的人,可折腾到三更过后,连莫娘都忍不住从小声呻-发展到大声叫喊了。
恰巧今儿逢着胖丫休沐,她一早就约了吉祥和如今已经满师的果儿去别院里品尝她新学会的一心。等听到这边的消息赶过来时,三人就看到那季大匠和阿愁还有冬哥,如三只锅上的蚂蚁般,排着队地在廊打着转。
阿愁呆怔了一之后,也反应了过来,赶紧差使冬哥去隔把稳婆叫来,她则跟着一阵忙前忙后。
却原来,别院那边的人把莫娘发动的消息上报到李穆那里。李穆当即抛开公务赶来了别院。只是,他上有孝,不好来这边,便守在别院那边听消息了。
转两个稳婆过来后,便不客气地把原本赖在产房里不肯走的季大匠也给赶了来。
两个稳婆中的一个来,面带忧:“胎位不正,最好请先生来扎两针看看。”
亏得此时恰好狸来,听到这句话后,不用人吩咐,他转就跑了去。不到半盏茶的功夫,狸便又扯着个白胡老了院。
果儿急,便跑到产房窗问着里面,“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