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理所当然:“这是自然。”
她又笑:“放心吧。你给的一切都是好的,有了这么多好东西,我一定会活得很好。”
“谢谢你。”她真挚地说。
“好看么?”她问。
她继续摇:“何必盖弥彰?”
生死关最显人,真假意当立现。既是真心喜,何必去计较公不公平?既无血海深仇,如何不能让人走得心安?往事不可追,后事不可见,与其在追悔中蹉跎,不如好好把握今日之喜。
蒋镛看着图片和视频,像个寻常的父亲一般骄傲得意。
芳母婴敲钟那天,康胜男着一袭红裙,在镜里展尽风华。
她握住他的手,他的已是褶皱层层。
人们执着于妄念与幻象,要么患得患失、裹足不前,要么一意孤行、悔不当初。当时光揭开生命的谎容,才会惊悟所有的庸人自扰都是对生命的挥霍。唯认真勇敢地活在当,才可不负生命
他听了她的持,于是不再持,只是笑着说:“这样看来,没能让你给我养老,倒是一定要让你给我送终了。”
她轻笑:“可不是么?让你在我还你时,明白你对我的心。”
她依旧拒绝:“我最需要的你已经给了我。”
她摇:“我不会一个人孤独终老的。在教会了我安立命、捕鱼狩猎的技能后,你又让我看到了自己上和被的能力。”
他又说:“都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我终于明白善言是因为发善念,发善念是因为放了执念。如果不是这场病,我恐怕也不会这么早放执念。想一想,这样也好,要是多活个二三十年,恐怕等我放执念时,你已同我反目成仇。再想一想,立好了遗嘱还能得到现在这样的对待,我这一生何其幸运。”
他思考了一会儿,称是,又说:“忘掉我这个垂暮老人的丧气话吧,你还是要继续猎人的。你的路还长,不要放弃。”
没有资格借,也没有能力用。
“谢谢你。”他的声音已喑哑。
他又游说:“我给每个人都了规划和安排,这是我唯一能为你的,也是你最需要的。”
他问:“纵使一个人?纵使孤独终老?”
她摇:“我自私凉薄,只想顾好自己,不想承担能力之外的责任。”继而又恶狠狠威胁:“你若是给了我蒋氏的权,我就认定了你是算计我,你算计我,我就算计你儿。”
她附和:“是不公平。你养了我这么多年,都没等到我反哺的那一天。”
他叹气:“你跟了我这么多年,最好的时光都给了我。这对你不公平。”
她穿着红裙站在他床边,转了个圈。
蒋镛苦笑,又问:“白天以我女儿的份过来如何?”
他也笑:“都是天意。”继而又喟叹:“我以前太过计较输赢,只是想狩猎,想把一切抓在手中。我以为这就是最大的快乐。其实只要能快乐,猎人或猎又有什么区别?”
她却不认同:“你这只是现在的想法,要是能多活个二三十年,当然还是猎人好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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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镛问她:“你真的想好了么?我想给你2个权并非于试探。事到如今,我试探你嘛呢?”
他无比肯定地说:“当然!你当然是值得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