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年日久的累积，只能一消磨，但他却已没有那么多的时间。

他的这番话说得太过坦诚，康胜男一时竟无法辨明他的意图。

一次会了一把仗势欺人的快。”

她借反驳转移话题：“你养我什么了？我吃了你家多少粮？花了你家多少钱？”

她嗔怪：“岁数大了注意忌讳好不好？”又笑：“你成天防着我算计你的种，搞得我说话事都要小心翼翼的，总是担心你怀疑我。”

他沉默，半晌，方认真说：“我们走了很多弯路。那时你年纪小，我又太自大，估了自己的掌控力。我没有想到你会那么缺乏安全。我把你引导成我年轻时的样，又跟你在抗衡中越走越偏，误会也越来越大。你现在这样也没什么不好，但是总归因为我，让你活得不快乐。我总说是在把你当女儿养，其实也是自欺欺人，我对自己的孩哪会这么狠心？”

她拍开他，故意挑衅：“老不正经。”说完见他面不变，似乎不像以往那般忌讳这个“老”字了，又有些踯躅。

“短途考察还是长住？”她不假思索地问。

他失笑：“我不好了，你不担心了，你这是盼着我死么？”

他耸耸肩：“不好了，心就了。”

她突然萌生了一个念，觉得这是个把话说开的好时机。似乎这次和好之后，她对他也越来越敢于坦诚了。于是直接说：“真不想。那时……我知你是故意让我怀孕、你也是真想要那个孩，但我不敢生，孩生来，我无非就变成了被你闲置的人罢了，这不是我想要的，我当时确实是野心想要更多。可是现在我说我有了孩以后不会去争，你也是不信了。我一直看得明白，你的孩已经不少了，但接班还是蒋至诚，权不分散企业就不分裂。而且争到了我能好么？恐怕也难。我跟你说我不想让事变得复杂，可你总是不信。不过我能理解，换作我，也不信。”

她当他说笑，合着快笑：“那敢好。我终于不用担心了。”

他看看她，不以为意：“养你的那天起不就是为老不尊了么？”

她笑容不改：“借势不如仗势来得直接嘛。”见他表受用，又得寸尺问：“要不，我再牵着你遛一圈，威慑一经销商？”

康胜男刚想好了如何应答，被他这一问，又乱了思路。

一个念升了起来，他脱问：“过阵我要去国，你想一起去么？”

他叹气，搂住她。“你不想要孩么？”他问，语气是难得的认真。

他凉凉反问：“神滋养不叫养？经验滋养不叫养？”伸手随意摸了一把，“这些不是我养来的？”

“考察。”他云淡

她疑惑：“你似乎哪里变得不一样了。”

蒋镛见她没有反应，知她定是在转动心思分析判断。心里不由得生几分懊恼，他实在大错特错，竟得她用假意掩饰真成了习惯。

他侧目，语气不善：“你以为经销商们以前那么老实是因为谁？”

他白了她一：“谁造的孽谁自己消。反正你那些经销商最近的日也不好过。”继而又像是想起了什么，阴恻恻问：“你一开始有没有以为是我鼓动的？”见她不语，又佯作发怒：“真是白养你这么多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