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起离开。留蒋至诚继续呆立沉思。
――她的阵营里还有个歇斯底里、偏颇固执的康芳。
生理和心理是统一的。女人心理的柔弱更多源于生理的弱势,男人的同理。男人通过逞来给予女人安全,继而征服她们。现代社会里,逞的手段无非是权势、财富与经验。随着社会格局的日渐定型,女人在经济上越来越独立、自父辈获得的财富越来越丰富、认知上也越来越现实,普通的财富与权势并不能令优秀的女人足够动容。这时候,打动她们的也仅有经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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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去凭自己的双手挣得,总归比败掉家业好。”
他认真看完。了悟一般,笑了声。她的经验源于他的传承,原来,他们在神上早已密不可分。她的凉薄冷固然可恨,但其中也离不开他的推波助澜。他将一只的小猫养成了一只凉薄的小虎,又迷上了自己的。怪得了谁呢?
助理呈上一段视频,是康胜男在产业资本沙龙上的演讲。她侃侃而谈、从容淡定,每一句话都自他的教诲。
助理问:“去哪儿?”
多么愚不可及啊!他想。多年未经历过失败,竟让他变得如此膨胀、盲目。在无时光的碾压,哪有赢家?
他方才的话虚实参半。家族信托他不是没考虑过,如果不是到了穷途末路、无计可施之时,他是不会选择的。观念是时代的传承,他亦不能免俗。
这是更一层的博弈。他知她想要的是什么,但他亦不能轻易让步。一步让,步步让,当给予成了习
――芳母婴是她自己的产业,公司要挂新三板,她自然免不了跟各路投资者打交、四参加投资交会站台宣传。同金资本的博弈并不轻松。
――商界友人将此视作家族恩怨,不多生事端,多是选择了袖手旁观。而他们的不表态又令银行加深了对胜的怀疑,连带着上游供应商开始不断款。
如此重压,她不但屹立不倒,还另辟蹊径、绝地反击。虽然仅是解一时之急,但他仍然十分欣喜,甚至与有荣焉。他的已是江河日,而她正当峰值,他说蒋至诚的话,同样适用于他自己。他与她在上对抗,无异于同一个盛年的自己对抗。他想让她屈服,无非是想证明他可以战胜时间。
他答:“她那儿。”
康胜男最近多线作战有多艰难,他比谁都清楚。
他突然很想看看她。
他只是个民间商人,“权势”的手段动则遭灾,能动用的手段唯有财富和经验。而康胜男在财之一字上看得又太过通透,她只她能驾驭得了的财富。他终于明白,他被她“同别的女人没什么不同”的话误导,急于求成,用错了手段。
他并不介意蒋至诚对他的质疑和挑战。这是成长的一分。他只是隐约有些失望。蒋至诚作为他的儿,理应比现在得更好。
蒋镛坐在车上,疲惫地着眉。
大概还是对他太过宽容了吧,他想。毕竟是亲生骨肉,很难真正狠得心来。
――胜服饰只是外表光鲜,实则举步维艰。她买的办公用地令胜背上了庞大贷款,这边他辙了银行贷款的担保、拒不签署上市相关文件,她资金状况顿陷窘境、岌岌可危;那边贺荣成又鼓动经销商反、工人闹涨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