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哥哥?你到哪去啊?”咏临追到门外，叫了几声，看着咏善的背影消失，回过来，愣愣地问：“他这是怎么了?”

常得富远远瞧见他，迎来殷勤地呵笑着问：“殿回来了。小的已经把弓箭靶预备好了，殿不是现在练箭呢?还是先喝茶再……”

灌完一壶，低时视线不移，看前后，目俱是白雪茫茫，肚的烈酒不但不晓，反而像冰一样凝在胃里，冻得自己簌簌发抖。

话未说完，脸上已经挨了咏善一耳光。

这么年纪，竟不动声到如此地步，真叫人心惧。

咏临犹未察觉来，摇晃脑地大声：“这场雪真是大好事，父皇免了我们功课，又能堆雪人打雪仗，还能赏雪赏梅，更可以沾哥哥们的光，吃稀罕的东西。对了，咏善哥哥，听说你吩咐他们去你那取彩蝶香来泡，啧啧，上次我求你给我一尝尝，你怎么死活不肯呢?说什么正宗的彩蝶香一年只产十来斤，有钱也找不到地方买去，让我这个不懂品茶的人喝糟蹋了。今天怎么就这么大方……”

一了贼又被人抓住脸示众的难堪、窘迫、绝望包围了他，像忽然从温的阳三月掉了冰窟窿，彻彻尾冻成个雪人。

咏棋半日没吭声。

他失声痛哭。

一边喝着最烈的酒，一边冻僵着自己，一边听自己绝望的哭声。

咏善接了酒壶，连杯也不要，在雪地仰往咙里灌。

咏善，炎帝最有才能，最沉稳练达的儿，在长兄最喜的白雪皑皑中，失声痛哭。

啪！

常得富捂着红的半边脸，惊恐地看着他，不知该不该照办。

他觉得这是喝得不够，又灌自己一壶。

常得富这才把酒取来，果然是最烈的。

他想开解释一句，咙挤了挤，却只挤一个短促得几乎无法听见的，嘶哑的单音。

咏善低看他一，声音柔和了，“去吧，把酒拿来。天天学天天练，我也有累的时候，怠学一日，也不过分。”

当太这些日来，每天被母亲丽妃耳提面命要小心，提防暗箭，尤其要提防几个同父异母的兄弟，此刻无缘无故被人骗了，还是被一个比自己年幼的弟弟当面骗了，才明白“深中有心计的人真是不计其数”，细想之不，骨悚然。

咏临又问了两次，咏棋不想把事闹大，始终没说话，只是苍白着脸，默默摇了摇。

了直说就好，他为什么好端端的偏要冒充咏临？

话未说完，发现咏善已经二画不发走去了。

“练你的命！谁说要练箭？今儿好雪景，本殿不喝酒赏雪！”咏善猛然爆发般的咆哮，环视前被茫茫白雪覆盖的天地，猛然间又一阵猝不及防的心酸，顿了顿，咬着整整齐齐的白齿，沙哑地一笑，“拿酒来，别辜负了这景致。去，拿最烈的酒，多拿。”

边思忖，边悄悄瞥了咏善一，和平日印象中寡言冷淡的咏善一一对照起来，越觉三分应该敬而远之的胆寒，隐隐打个寒颤，连目光都收了回去，虽然一个字的怨言也没有，那顿时判若两人的生疏却显而易见。

烈酒接连，他却越来越冷，想起今日他和咏棋曾经只有咫尺之隔，瞬间远到连目光也无法碰，顷刻悲伤不可自仰。

隔着墙和

咏善回到自己住。

咏善看着咏棋把目光默默移开，越移越远，彷佛被人一刀一刀割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