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薇薇……」

「回来，回来呀！」他绝望地大喊，好一会，才失了魂魄似的从地上爬起来，带着一泥泞，摇摇晃晃回到薇薇边。

陈明石化了般，俯着，听她不甘心的声音。

薇薇仿佛真的听见了，睛努力睁开一丝，朦朦胧胧地看着陈明。

薇薇眸中似乎有了焦，看着他，笑了笑。

她的声音这么轻，陈明几乎什么也听不见。他凑过去，把耳朵靠近薇薇的唇。

陈明的心仿佛被刀戳着，咬牙，继续背着她，踉踉跄跄地前行。

「哥，哥……」

力量涌，他小心的放薇薇，大力晃动双臂，仰对着直升机扯开了嗓大喊：「这里！这里！」

直升机轰鸣着，陈明巴巴看着它来到，可并没有停，继续向前飞着。

「哥，哥……」薇薇又把转了过来，忽然努力睁大了睛，看着天空，唤着：「哥，哥！」五指伸向，仿佛企图抓住什么。

「不，不，别说对不起。」陈明痛哭起来：「别说

路没有尽，上坡后是坡，坡后是上坡，过了一条小溪，又是另一条小溪。当陈明听见的声音时，很久都没有反应过来。他只是若有所觉地抬起，看着可恶的晴朗的天空。

不不，他没有变心。他着离蔚，今生今世，谁也别妄想取代离蔚。

上了，上了……

「我没帮你留住……周大哥……」薇薇吐了一长气，把虚弱地转到一边：「留不住了……」

「对不起，哥。我没帮你留住他，他变心了。」

「不是的，你是个好妹妹的。薇薇，你是世上最好最好的妹妹。」

薇薇断断续续地呓语。

「他变心了……变心了……」

变心了，变心了……

「薇薇，你听见了，你听见了，是吗？再持一会，一天，不，最多两天。」陈明惊喜地握住她的手。

陈明拼命摇着。

痴心妄想，那只是痴心妄想，只会换来惩罚的痴心妄想。

陈明无法忍耐这让他心碎的声音，他一把握住薇薇的手，紧紧在前，殷切地，笑着：「薇薇，哥在这里。」

「薇薇，薇薇，再持一。我看见直升机了，我看见了。」他怜地抚摸着薇薇凹去的脸：「你听见了吗？他们来找我们了。周扬，还有光他们，一定是他们。」

「哥！」薇薇忽然睁开睛：「对不起，我帮不了你，我帮不了你，帮不了……」她反复地说着，缓缓闭上睛。

「不！不！这里！我们在这里！」陈明大吼，几乎把肺都要吼来了。他拼命追逐着直升机，跨过横卧在地的树时，一个趔趄，重重摔倒。手脚都被伤了，他顾不上理会，手忙脚乱地翻爬起，抬看，直升机越去越远，只剩一个小小的，随即消失在视野中。

「哥……」薇薇动了动唇。

薇薇的笑容更深了，但她仍在歉：「对不起，哥，我真没用。」

一个东西飞他的帘，轰鸣声从传来，他才象被人忽然解开了般，狂叫起来：「这里！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