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送我房,对我说:「这不好受,但我相信你得到。」他在我的额上留亲吻,像是祝福、又像是给予勇气。
我并不怕黑暗,也不怕密闭的空间。我想这是他之所以敢关我来的原因之一。
这跟之前他把我关在房间里,我还在跟他抗争时不同,那时有亮光,而且我有一心想要的事──我要反抗他,我有事好想,更不用说後来我还有画好画,可以打发更多时间。
就只要有他这样的话语,我就、我就……我想我看著他的目光已经不再只是好朋友。
一开始我还能安静地要自己就这样坐著,什麽都不想,但随著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我甚至不知时间的逝究竟是如何,这是一个隔音非常好的房间,没有鸟鸣声、没有隔邻居的吵闹声、没有车龙的声音,什麽都没有……我无从判断现在到底是几。
但我怕孤单怕寂寞……最怕的是面对自己。
我一次次地在心叫,那些东西却压得我不过气来,慢慢地我开始生气起来,我不懂我为什麽要来这里,这对我到底有什麽意义。
就算我这样问著,完全不懂,黑暗仍旧在那里,一亮光都没有,我怀疑这些黑暗到底能成就我什麽?
我无事可了好一会儿,一种无所遁形的觉掳获了我,我想挣脱,却逃不了,像是过往的太多事都朝著我冲过来,那些我不愿面对的不想在意的,全都来了。
可是现在什麽都没有,没有灯源,没有要对抗的人,我真正要面对的是自己,这让我觉得焦躁慌乱,不知该如何是好。
开。我在心对那些吼著。但那些东西还是张牙舞爪地涌上来。开,别来烦我。
然後我听见房间被关上,以及从外面锁上的声音。
黑暗。前就是一片黑暗。
我想我真的被他打动了,我竟然相信他会陪著我,这是前一段日的我本不可能有的状态,但经过这些日的相,我反而觉得我跟他之间的关系比之前的那种换帖死党还要再更好。说不定这是我跟外界隔绝太久之後,现了斯德哥尔摩症候群的病徵,但他说会陪著我,他说会保护我。
我还是觉得很害怕,但却深呼了一气,看著他:「我、我愿意。」
只能让我生气
他的话沉甸甸地往我心里去,隐隐约约我又想哭泣。看著他那漆黑透亮的神,也许我应该,但当我真的无从怀疑起。
当时间变得对我不再那样有意义时,我要在意的到底是什麽?
唯一我能数算的只有我自己的心声,以及我的呼次数。
「没有人能不害怕。毕竟面对自己本来就是最困难的事,但我将会陪著你,就算我不现,我保证,我就在很近的地方。我会准备乾净的衣给你,在那个房间里,你可以对自己任何事。」他笑了笑。「你知,很多人不喜黑暗,但黑暗有时就是个最好的保护。」
因,我只知,当他这样对我说,明明是承认恐惧,我却觉得他在我面前又巨大了几分。
到底几天?似乎也不是很多的日,但他已成为一个我渴望仰赖的对象。像是照著他说的去,我就能够得到更多。
「当我发现你真的受不了,我会停止这一切。你要相信我比你还在意你自己。」他对我这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