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他读书、工作,从英国到香港,又从香港到上海。也有人追求他,他也想过要试试接受,可总是刚刚抬脚,还没走上一步,他就被心底的牵挂扯了回去。
以至于苍凉落幕,人去台空,只留他自己,每次想离开,又总被眷恋牵绊着回,到后来脚生了,动一动都很难,只能认命的长在这里。
夏岳:“我也在追她。”
他在这里得到过最大的温柔,付过最大的勇气,得到与失去的,都是这一生最极致的存在。
神游的样:“……漂亮。”
夏岳:“不可以去玩吗?”
迟立冬:“……”
夏岳:“是我们系的系花,好多人追的。”
那个他从英国寄回国的包裹里,装的也并不是他的恨。
两人挨着坐在两台电脑面前,迟立冬也不开机,一脸呆滞地坐在那里。
所幸沙袋外的革并没有完全破碎,他送给迟立冬时,在上面签的名字和画的Q版自己都还在。冷静来后,他以为沙袋爆掉也许是个好兆,自己可以开始新生活了,不如脆就和过去彻底个别。他给迟立冬写了封信,和沙袋的外革一起寄回了国――信里几乎全是脏话。
迟立冬:“……去我家吗?”
这个傻。
迟立冬:“改天教你。”
这是他人生中无与比的一段青,短暂,又光芒万丈。
可是他今天看了。
夏岳偷偷观察他,他的确是不开心,就不知是因为视频,还是别的。
迟立冬:“不用,我家里多得是,你挑着用。”
认真说起来,迟立冬不是最英俊的,更谈不上聪明,格也没有多好
迟立冬:“嗯。”
夏岳:“那现在就去挑啊。”
夏岳简直要气炸,不想学习,又说要去打游戏,迟立冬还不知他已经把游戏号送人,陪他去了网吧。
夏岳:“你觉得怎么样?”
即使确定了恋关系,迟立冬也始终很克制地没有越雷池半步,他那时不懂,以为这不过是晚熟运动员的害羞,分开后他才明白,迟立冬也只是笨拙的、想给“误歧途”的他,留还能而退的后路。
再后来,年轮转了一圈又一圈。
迟立冬远远看了一会儿,才转把自己那台电脑开了,上耳机,开一个散打比赛的视频看。他不太玩游戏,以前陪夏岳来网吧,陪夏岳打的次数也不多,经常是夏岳玩,他在旁边看视频,多数时候是看些搞笑不费脑的电影电视剧,夏岳推荐他看,他后来就沉迷其中不可自。几乎没有看过散打视频,不是比赛还是技术解说,都没有。他有次对夏岳说过,因伤退役以后,总觉得不甘心,自己打打沙袋还行,再看专业的东西,就很容易伤心。
如果说完全没有恨过,也并不确切。只是他那本就微不足的恨意,随着越洋包裹在运送途中的不知所踪,也消散在了天地之间。
他始终对迟立冬恨不起来,很大一分原因,是他知,迟立冬没想过要骗他,不然不会是在他主动了无数次以后,才终于坦白向和喜。
夏岳:“我要买什么装备吗?”
国时他从国不远万里托运到英国的沙袋,在机场打开时就已经因为空气压爆掉了,里面的沙漏得到都是,他在机场跪地大哭。为什么到最后他什么都没留住。
迟立冬神复杂地看着他,犹豫很久,最终:“没有什么不可以。”
夏岳挤过去,装模作样也要看,迟立冬把耳机拿来要给他上,他又不要,说:“我也想学散打。”
夏岳察觉到了他的绪低落,一不二不休,打开系花姑娘的QQ空间,一副痴种的样,刷屏留言表达对姑娘的“喜”。姑娘很快打来电话,问他:“你在搞什么啊?”他赶忙起到旁边,小声解释一通。
那天迟立冬带他回了家,他不但得到一副新拳套,还得到一个男朋友。
迟立冬:“……别人不行,你肯定能追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