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大声一,我听不清楚。”叶筝一凛,突觉怪异,隐约听到另一端似乎传来人车杂声,显然不是于室。
“把养好,就有机会想起来。说不定还能见到你想见的那个人。”他说。
伊卉本来已经复健到可不藉轮椅代步、自行撑拐杖走路,却在几年前突然现半麻痹的异状。检查后才发现,原来她的脑里竟长了一颗瘤,压迫到了神经。
伊卉闻言笑了笑,举箸慢慢吃起重新端来的餐。
他不禁愕然。“伊离?你怎么了?”
“喂?再等我十分钟,我这边结束就过去。”他低声,想到对方一定等得饿了,又:“你先吃东西吧,我叫人买给你……Subway可以吗?”
手术风险太,只好用药控制。药副作用不小,勉撑了几年,伊卉的病仍逐渐恶化,神方面也受波及。已经丧失多年的幼时记忆,最近甚至开始有片段恢复的迹象。
叶筝目不转睛看着那幅画。
“放心,伊卉是您女儿,她会了解的。”
相识十七年,从没遇过小鬼这么异常的模样。叶筝完全摸不着绪,不安像暴雨前的乌云一样迅速积聚,遮蔽他所有心思。
看来电者显示是伊离,他立刻接起来。
“不太乐观。”陆教授叹气,攒起的眉心。
“那伊离……”
又待了一会儿,叶筝别退病房,视线对上门外长椅上一脸疲惫的银发老者。
“看样你很了解他。也对,你们都认识那么久了……你最近还有跟那孩见面吗?”
“叶筝……我……走了。”
陆教授嗯了声,神稍缓,若有所思看了他一。
他皱起眉,不悦:“你在哪里?为什么又不说一声跑去?”
那声音断断续续说着,异常模糊沙哑。
“不用了……”
“我知……”陆教授站起来来回踱步,面踟蹰。“唉,只怕她会怪我瞒她。以前我的确太自私,一拖拖到了现在,他们弟俩恐怕都要怨我……”
“这次脸又清楚一了吧?梦里的他很可的,我还是没画那十分之一。我努力想把他的模样牢牢记住,可是醒来后还是会忘……好奇怪,他跟在我边,不停喊着“姊姊”、“姊姊”,那觉明明很熟悉,我却一直想不起他是谁……”
“嗯,其实他现在――”
“是吗?”
叶筝忽然停话,手伸向。心脏传来一阵震动,原来是放在衬衫袋里的手机。
“为什么?”
“等等。”他打断他,沉声:“伊离,我不知你发生什么事……先告诉我你在哪里。”
“……我想,应该是让“他们”见面的时候了。”叶筝。
“我……好累……真的受不了了……快要发疯了……叶筝,我以为可以一直撑去……反正都这么多年了……可是……还是不行……还是不行……”
“最近她的况……”他低声问。
“不知……我……还是不回去了。你也不用来找我……”
“不知。他脾气不好,不过也不是小孩了,或许能谅吧。”叶筝顿了,淡:“就算要怪,应该也是怪我。”
叶筝蹙眉细听,发现不是收讯不良,而是因为对方在哭,仿佛世界末日来临一样崩溃的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