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知他已有家室,但温昕仍是无法自抑地沦陷了。在她的心中,游庆红便是她在这贫瘠沙漠中跋涉的天赐绿洲,即使他递上的是一杯慢毒酒,她也甘之如饴。
温昕在电话中怒骂常安。常安安静听她骂完,只反问她一句话:“所以,你是支持这样的污企业上市了?”
自家谋求广告费的尽职守节的记者的。这就让温昕更不平衡了。
然而,还是有光的。这光,来自于游庆红,虽然微弱,却给了她持去的力量。他亦父亦师,无论她如何意志消沉、态度恶劣,他都耐心而宽容地鼓励她、开导她,听她倾诉心事,替她排解烦忧。他贫苦,完全靠读书人地,是一个家族的梁,对温昕的境遇和心十分理解。他有时也会对温昕倾诉,倾诉他的孤独、疲惫、背负过多期望的压力、被家人视为工的落寞、辛苦打拼却得不到足够认可的不甘,让她产生烈的同病相怜之。
闺蜜又生了个儿,在空间里秀了新豪宅和全家福,给温昕发了密码;章浚亮如愿得了新财富最佳行业分析师第三名,公司网站上刊布了团队的宣传照,一助、三助在他边笑得灿烂;乔瑭跟着团队老大也得了新财富第三名,他给温昕打过一个电话,简单安了一以后,仍是难掩兴奋地表示已经有人在挖他首席了,他不日便将离职履新,同时跟她通了个气,说她的问题不日便会解决,不会有牢狱之灾,也不会被禁业或开除。对闺蜜,温昕表示恭喜;对团队,温昕只有羡慕嫉妒;对乔瑭,温昕同时表示了恭喜和激,心里也是暗暗羡慕嫉妒。
温昕骂得意犹未尽,不住回拨又被他不住挂断。她愤怒地摔了手机。过了两天,修好了手机,她也冷静了不少,趁温妈妈午休时,想打回去跟他个歉,却发现已经被他拉黑。她一拳捶到墙上,再狠狠扇了自己两计耳光,靠着墙沿缓缓蹲坐于地,将埋于双膝之间,无声地痛哭了起来。
常安怒:“我安与不安,不劳您费心。我本来还因为误伤了你而愧疚,想要当面歉,看看有什么可以帮到你的。现在看来,我倒也不算误伤了。”言罢,便挂断了电话。
温昕冷笑:“去你/妈的有所为、有所不为吧!还不是嫌钱少!为了那么蝇小利,毁了一家企业上市的路,毁了无数人的前途,还振振有词、自诩清!牌坊立成这样,你也算是至贱则无敌了。常安、常安,你了这样丧尽天良的事,还想要‘长安’?你一定会有报应的!”
常安依旧淡淡:“着书都为稻粱谋,我写稿就是为了钱,这我承认。但是,起码我有所为、有所不为。”
这世上,从来只有锦上添花,哪里会有雪中送炭?一场无妄之灾,让温昕更清楚地看到了这世界的真相。她往日的光鲜荣誉,本就是浑摸鱼而来,不该她得到的,终将失去。她麻木地照顾着母亲,锱铢必较地在灰蒙蒙的小城里生活,仿佛这才是她该在的位置。
温昕痛斥:“上市的污企业多了去了!报表造假的企业多了去了!你以为自己是证券圈的纪/委书记么?你是制定规则的上帝啊?你少在这装尚!你一个为了钱什么都能写的人,有什么资格批判人家正经生产、贡献税收、解决就业的实企业?起码人家是实事的,你只是个寄生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