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是谁是谁,我说:“这是第二个问题了。”
我想直接拒绝,可是看到她忐忑不安红着脸的样,又觉得于心不忍。
我在心里大吼大叫,说不是这样的不要再说了你们都错了!可是我一个字都说不来。我也变成了哑巴。
我还不知发生了什么,对方又扔一个重磅□□:“哪里侮辱人了?不就是问他是不是同恋吗?不是就直接否认啊,就算哑巴也会摇的吧?”
就算提起来,也不过得到一句“当初年纪小,不懂事。”作为解释。
我听到有人说看不他是个哑巴还是个变态,有人偷偷用同的目光打量我说我真可怜,还有人说我这是引火烧自作自受。
她脸上血蓦的褪了大半,半晌才颜笑:“那也应该说句谢谢。”
洗手间回来的路上她和我说谢谢,我说:“不客气,大家都是同学,应该的。”
我在门站了半天,直到跟在我后的女生轻轻推了我一,担心的问:“你还好吧?”
他抬平静的看了我一,然后起走了包厢。
我从没见过他这样漠然的表。没有笑,没有恼恨,只是平静,平静到漠然。他目不斜视的走掉了,没有看我,没有看任何人。
“靳楚!”我用力
再多一,一句敷衍的,过期的对不起。
所有人都一言不发,学委呼哧呼哧的着气。那人看到我来,忽然指着我冷笑:“他和何意成天形影不离的,该不会是喜何意吧?真恶心。”
玩到一半那个女孩要上洗手间,一群自诩善解人意的同学把我推来,让我陪她去。
她的脸上带着真挚的担忧,小声的补充了一句:“其实靳楚人好的……他不变态的……你别听他们瞎说。”
我打开门去,看到学委脸红耳赤的和人对峙着,气愤到话都说不清了:“你……你这是侮辱人!”
我想拉住他和他说不是这样的,可是手怎么也抬不起来。我想我的脸一定很难看,因为所有人的表都很吃惊。大门在我背后合上,众人面面相觑,很快开始窃窃私语。
那些恶意仿佛都不曾存在过。除了遭受的那个人,没有人记得。
我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靳楚的脸在灯光白得吓人。包厢里一大半人都在看他,剩一半在看我。
什么……同恋?问谁?
我看了一憋红了脸的学委,转追了去。
刚回到包厢门,就听到里有人在大声说话:“你发什么火?我就随便问问,我怎么知他不肯回答?不肯回答不就是默认吗?”
很多年后我才明白,每个人长到特定的年纪,都会经历这样一个逐渐成熟的过程。一边在心认定自己与众不同,又对真正的与众不同到惊诧怀疑乃至畏惧。讨厌和疏远来源于自的恐慌,以及某种奇妙的从众心理。但等到过了这个时期,人们又会患上健忘症。也许十年后再会,他们还记得十六岁时的心动,却不会记得自己曾经恶毒的谩骂过一个同龄的少年或是少女。
我心里一阵冷一阵,脚像是生了,定在门,一动也不能动。
你还能说我不原谅你吗?你已经不是十六岁了。
我低声说:“我没事,谢谢你。”
可是你又能说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