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问过，可惜几乎得不到什么证词，因为他们全无察觉异常，只有夜游神留心过，约摸二更时湖上有一阵风绕孤山盘旋一圈，从西往东去了，这也和一个凡人刀客说的相同。风向虽然怪异，但稍纵即逝，所以夜游神当时未曾多想。”芙宸攒眉，“只凭一阵风破我护山大阵，手脚不可说不快，动作不可说不利落了。”

“除非不经过阵法来。”谢磬。

“不经过阵法来?”芙宸重复，“还能怎么来?”

“比如说，地底，中。”谢磬，“除防备空中来客外，我相信百花园也设了屏障阻止地行和行的不速之客。但花草生长必须汲取地土灵脉，禀赋又最为弱，定然用不得指地成钢术这等太过霸的禁制，而要用更为温和的手段，这或许就留了可乘之机。”

“园里是有四颗辟珠和四颗照地珠，防五行遁术的。”芙宸闻言，急忙招手作法，八颗珠从八个方向的角楼上飞起悬在空中，果然都已经黯淡无光。

琳琅沉:“如此说来，那阵风也不一定是真了？”

“这一伙侵者，一夜之间偷袭了一园花木，不仅镇压了所有反抗，而且没令半声求救传去。而此贼竟然在离开时了一阵大风，难忽然放松了警惕，唯恐天不知么?所以多半是个障法。”谢磬抬手一指墙密密排布的护花铃，“若有人乘风百花园，风起时这些铃铛定会作响，岂能不引起夜游神的注意?

“主人，让我闻闻看！”说话间，白竹自告奋勇地四低闻了一圈，跑回谢磬旁边，歉然表示没有收获，而且他好像对花粉过――“阿嚏!”

谢磬脸上了一忍俊不禁的意思，吩咐:“你看看自己这息。屋歇着去吧。我暂时不用你。”

百花园以“园”为名，却不单单是一个种花的天园，面积广袤，其中楼阁玲珑，假山清瘦，曲折渠将花圃分门别类地隔开。谢磬四查看，推动门窗，偶尔捻起花床的泥土。一众花仙远远近近地以目光追随着他，一个个花前柳，掩袖障扇，神好奇，琳琅倒是泰然之，折断枝条前，问了芙宸一句:“枯死彻底了的花，不会痛吧？”

“唉，不会了。”

琳琅皱眉:“这么多花圃里，都是花?”

“哪有那样大的造化！三分地的一块花圃，至多能养一株开了灵智修神识的，其余的只是普通花卉罢了，不知痛的。她们成了人形以后，或者补各地花仙之缺，或者去天仙山执役，或者留在百花园种花。在天仙山最累，还得看上仙脸，大家都不大愿去，不过好是一来长见识，二来学本领。修者追求长生，有违天自然，隔五百年要受天降的三灾试炼，躲得过去躲不过去，端看自家本领。殿同公主天生圣骨，又受神尊、尊两脉正法，所以渡这等劫都不大打紧。我们族中却是近年来连连遭劫陨落，看后继乏人，我这才着了急。”芙宸絮絮说了这一篇，谢磬忽然从一片石榴林指一株小树，断然:“这个还有救。从圃里移来，放在日光中祛除阴寒之气，三五月之后可以复苏。”

他手指之，那棵小树落尽了花叶，看起来普普通通。芙宸喜望外:“其他的呢？”

谢磬淡淡:“没救了。”

琳琅看了一那石榴树:“倒也不必等三五月，我现在用搜魂术，从她的记忆里看当夜究竟发生了什么吧。”她后退一步，额心金光发，将石榴树笼罩其中。花仙们听到罹难同类有救，早已然奔来，围着琳琅拥成了圈。她们虽然因为遇到丧事，并未盛妆，却个个自有一段天然花香，顿时芬芳袭人，闻之缠绵骨。

“好个狡猾的对手。”数息之后，琳琅收回神光，声不动，“她的识海一片空白，记忆被清洗得非常彻底，灵力也空空。救回来后，只能从修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