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总顺着我,我怎么也该顺着你一回(h)
四更的梆声敲响,两个人竟荒唐地折腾了近一个时辰。
她扭开脸,推了推他,“再睡会儿罢,一会儿,还得起来去上朝”。
他笑了笑,披衣起shen。
“现在就要走了?”她好奇dao。
“我去拿shui,给你洗洗”,他亲了一xia她的嘴唇,温柔说dao。
“不要”,她伸chu柔ruan藕臂,勾住了他的脖zi。
“不要什么?”他不解问dao。
她yan睫忽闪了忽闪,yan珠也躲了几圈,才晃晃手臂,han羞看着他,蚊zi似地纳纳,“不要洗…”
“为什么不洗?”他更是疑惑。
“就是不要洗…”她难得撒jiao,一字一句说完,脸tang得像被火烧,yan睛也不敢再看他。
他视线徐徐往xia,见她双tui绞在一起,小腹微微凸起,心脏顿时像被只手紧攥了一xia又霍地松开,狂tiao了几xia,他抬手抚上她微凸的小腹-一个时辰前,这里还是平的扁的,yanxia…
脸上louchu了一个会心的笑,他柔声dao:“那就待会儿再洗”,转tou,又挑起她的xia巴,俯shen吻住了她。
到了时辰,婵娟和景安都站到了廊xia。
两个人互相看不顺yan,自然也没有兴致来谈天说地,于是,各自占着廊xia的一tou,百无聊赖地等着里tou的人起shen。
银钩似的月亮早就不见踪影,四周乌漆嘛黑的,唯有廊庑的灯笼里透chu些许微光,在北风的chui动xia,摇曳不定,忽明忽暗。
没一会儿,里tou就亮起了灯,中常侍隔着窗zi,唤人打shui。
婵娟端起小火炉上煨着的温shui,轻手轻脚走jin去,极懂事地将shui放在床帐外,又离开,直到中常侍再次唤人,婵娟跟哑巴侍女才jin去,服侍更衣。
这会儿功夫,她也已起shen,shen上随意裹着件松垮的袍zi,长发用丝带松散地束在脑后,肤白如雪,晶莹剔透,透chu几分天然的粉红,仿佛初chun桃枝上jiaonen的花骨朵。
她站在他的shen后,双手撑着衣裳,ti贴地服侍他穿上,俨然一个尽心尽力,知冷知re的贤妻。
婵娟看着她动作娴熟利落,一时搭不上手。
她给他系好了腰带,挂好荷包,印绶,佩剑等wu,又一面抻着衣裳上的褶皱,一面让婵娟把打湿的巾栉拿来。
他微微笑着,一直垂yan,盯着她的脸瞧,看了半晌,寻思了半晌,才问:“从前,让阿衡给我系个腰带,阿衡都不肯,今日怎么如此贤惠了,阿衡是怕我会shi言?”
她歪tou瞧着他,甜mei一笑,“燕大人一言九鼎,怎么会shi言,我只是想,这么久了,你总顺着我,我怎么也该顺着你一回”。
说罢,她从婵娟手里接过巾栉,轻轻搁在手背上试了试温度,又举起来,细致轻柔地给他ca脸。
他心安理得了,微抬起tou,享受起她的服侍。
景安在门kou通禀,ma车预备好了,他抬tui往外走。
她也披了狐裘,跟在他的shen后,chu了门kou,她原本要送他到仪门,可天寒地冻的,他把她拦在门kou,“外tou冷,别往外走了,再回去睡会儿,时辰还早”。
“嗯,一路小心”,她应着声,替他掖了掖狐pi领zi,“早dian回来”。
他轻轻diantou,转shenxia了台阶,踏ru夜se里。
她站在门kou,目送他渐行渐远,直到看着引路的光亮消失,才转shen回房,解了狐裘,默默坐到了矮榻上,神思恍惚。
“小jie,这才四更,您再睡会儿罢”,婵娟说。
她垂首,看了会儿自己的手指,摇了摇tou,叹息一声,“睡不着”,随即抬起yan,对婵娟说:“把东西拿chu来罢,我想再zuo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