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句“阿衡,你要信我”,更像一记重锤,狠狠敲击在了她的心上,让她几乎无法呼。
自从他答应送她回甘泉,她也好像变了个人,收起了锋芒,变得温顺贴。
她那颗尘封已久,蒙尘死寂的心,像被敲开了一条裂,裂中隐隐有鲜红的血在汩汩动。
他仰看看房梁,想了想,又低看向她,手自然而然搂到了她的腰上,见她没推开,又得寸尺的,俯首到她耳边,低声笑:“没什么想吃的,累了,想早歇了”。
这日都用完晚膳了,他突然回了府,人都没他的脚快,还没来得及通报,他的脚就已然到了卧房外。
婵娟小心跟在她的侧,悄声说:“您看罢,就说了,息侯啊,对您跟以前是一样的,这回您该放心了罢”。
她顺手接了过去,“你想吃什么,我让他们准备”。
回廊往外走。
“你要早说一声,我也好让人给你预备些饭菜”,她走到了他的跟前。
“阿衡这么一说,我还真觉得饿了”,他收回手,边说话,边解开了披风的带。
“今日好不容易得了些空闲,怕一耽搁,又被人抓去当值,就赶紧跑回来了”,他站在熏炉旁,伸手烤着火,笑着说。
他撩开厚厚的门帘走房时,她跟婵娟正面对面坐在矮榻上,不知忙活什么,听到动静,她抬,睛立刻瞪大了,脸上说不是喜还是惊。
他对自己一如往昔,彷佛那场争吵只是她心力交瘁时,的一场歇斯底里的大梦。
他陀螺似地连轴转,忙好几天才能得空回一趟家。
益州突逢天灾,一场大雨落,地面眨结了冰,天地万像被罩在一层冰壳里。房屋倒塌,庄稼损毁,百姓无安,无米锅,正值数九寒冬,朝廷若不及时赈灾,怕是要饿殍遍野。
转过拐角时,他回望了一,婵娟正给她裹这披风,而她则扭脸瞧着自己这边,表有几分迷惘彷徨。
婵婵七手八脚收拾了东西,从矮榻上来,冲他一福,悄无声息地退房去。
婵娟倒是想得开,回了房,替她解披风,抖了抖上的雪,又铺在薰笼上,说:“反正不怎么样,息侯不会不给咱们饭吃,您啊,就把心放回肚里,安心将养,可别落病”。
等看不到他的影,车的声音也消失了,她才转往回走。
不知不觉地,她的角湿了,她叹气回神,抬望向了纷飞的雪花,一路走一路想,惆怅不已,满怀心事。
清晨的空气寒冷刺骨,地刮在上,她这才觉得冷,不由得裹紧了上的裘。
“怎么没让人回来说一声”,她了榻,迎上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