寅时一到,他醒了,起,没了那个温的怀抱,她也醒了,用脸颊蹭着他的手心,问他这两天回不回来。
没见过世面,鄙不堪,怕会叫武成侯见笑”。
他忍俊不禁,“那我把武成侯再叫回来,跟他说貌若天仙,见识广大,请他一睹真颜?”
他一说恐怕不行,她就有些苦闷了。
蓦地,她换了副神,嘴角一弯,绵声细语:“因为我见识浅薄,鄙不堪,貌若无盐啊”。
她听了没反应,还是斜乜着他,他不解其意,问:“怎么这么瞧着我?”
他见她气鼓鼓的,还逗她,“阿衡没听过一句话么?家中三件宝,丑妻薄田破棉袄”。
他轻拍着她的后背,笑:“阿衡不丑,十分好看”。
她很是介意他对自己容貌的评价,觑了他一,问:“你是觉得我丑么?”
他走了,她是真的心里空落落的了,枕着他的枕,她私心想着,如果这是梦,那就让这个梦永远都不要醒。
闻言,武成侯拍案,手指着中常侍哈哈大笑,“息侯可真会怜香惜玉”。
“怎么了?不舍得我了?”
送完客,他回了卧房,她正坐在外榻上,从他门开始,她的睛就直勾勾盯着他,等他更完衣,她还在瞧着他。
想从她嘴里套一两句好听的话,是真难,他了她的脸颊,笑着说:“在家里等我回来罢”。
她被这话堵住了嘴,半天才说:“那你也不能说我貌若无盐啊,你才貌若无盐!”
“嗯”,她肯定。
用了晚膳,要歇息了,他又给她上了回药,上完药抱着亲了会儿,睡了。
“就只为这个?”
又说笑了一香的功夫,天渐暗,武成侯不便久留,告辞离去。
方才他一房门,她就心神不宁的,等来等去,等不去了,忍着疼穿好了衣裳,去了前院,又生怕被武成侯当场抓了,从后溜了厅堂,没敢往前凑,只躲在屏风后偷听。
他揽着她的肩,着她的手,问:“那…阿衡这是承认是我的夫人了?”
他以为她要打听武成侯来的事由,坐到她旁,说:“武成侯此次前来,是为着刚才那回事来谢,说是建信侯已经把你那个堂兄赶回了上党,并没有怪罪你我之意”。
她闭着回:“你不回来谁给我上药呢?”
她睫颤动,转凝眸细看他,片刻,又搂住了他的脖,仍有怨念,“我才不丑”。
当听到武成侯说要见她时,她着实吓一冷汗,接着附耳听去,心里大大松了气,只是再一听燕绥的推脱谦逊之词,脸垮了来,一撇嘴,蹑手蹑脚地偷溜了回来。
就这么抱着说了会儿话,他给她腰,她给他剥烤栗,两人直腻歪到晚膳时分才起。
“三件宝?”她哼了一声,阴阳怪气问: “那我还得谢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