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的女孩安静窝在怀里,轻盈纤弱,像片随时会消逝化的雪花。
但是,万一他现实世界里的女朋友,甚至是妻,不是祝真呢?
单是想起刚才那个男人看祝真时眯眯的神,他便觉得肝火旺盛。
他又将火气撒到胆大包天的苏瑛上,咬着牙质问:“你带她来这里,是想什么?”
封绍沉脸,沉默了一会儿,弯腰将醉醺醺的祝真抱起,对苏瑛:“我明白你的意思,给我一时间考虑。”
他真的能承受随之而来的后果吗?
封绍抿紧唇,垂着看昏睡在他怀里的少女。
“封绍,我之前就跟你说过,喜一个人,就应该趁打铁,第一时间告诉她你的心意,不要等到她离开你才后悔。”苏瑛眯着迷离的媚,从旁观者的角度提醒他,“你当时告诉我,你不想脚踏两条船,我认同你的谨慎,也欣赏你的责任心。但是,你现在又是在什么呢?一边和真真玩暧昧,若即若离地吊着她,看着她越陷越深,一边继续寻找你的白月光,这样合适吗?人总要选择,不能全都要。”
“你的意思是说我带坏真真咯?”苏瑛后靠沙发里,猫一样摸着噤若寒蝉男孩的脖颈,一脸漫不经心,“我真好奇你到底拿真真当什么?是朋友、女儿还是备胎?她是独立的人,有自己的思想,心甘愿跟着我到这里来,有什么不可以?你又是以什么立场来评判我们行为的正确,教她、质问我的呢?”
他不是不听劝的人,可再怎么睿智沉稳,在这回事上,一时也没有更好的解决办法。
苏瑛不置可否,男孩的发,指指空了的酒瓶:“再给拿两瓶酒过来,咱们一醉方休。”
他心里清楚苏瑛说的没错,也知自己的所作所为,在外人看来无异于渣男行为。
封绍意
前栽了栽,被他半扶半抱着搂怀里。
“我让你陪她,不包括来这种乱七八糟的场合,更不包括喝酒和当嫖客。”素来冷静克制的人难得失控,说话不客气起来,“苏瑛,我不反对娱乐和放松,但我们毕竟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什么事都应该考虑一尺度,祝真不适合这种玩乐方式。”
封绍被她问住,脸上浮现一丝狼狈。
他放不祝真,因为她的伤心难过而心慌意乱,同时又无法背弃自己冥冥之中背负着的任务与责任,于是弱地希冀一直在寻找的那个人就是她,然后陷在自我否定和异想天开的沼泽里,不得脱,伤人伤己。
封绍意识地低,看向少女半阖着的杏,果然发现周有些红,本来就混乱的心又多了些愧悔在里。
即便是酒醉,她的眉依然是紧紧锁着的,两只手抓救命稻草一样紧紧扯着他的衣襟。
“还能什么?”苏瑛浑然不惧,理直气壮地回嘴,“真真因为你哭了好半天,睛都了,为好妹,我心疼她,带她来放松放松心,让这里嘴甜会哄人的男人给她当消遣,不应该吗?再说,不是你拜托我多陪陪她的吗?我这么尽职尽力,换不来一句谢,还变成了恶人,我容易吗我?”
或者,就像苏瑛所说,在他还没有决断之前,祝真会不会先被他的若即若离伤透了心,投别人的怀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