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人那样黑白分明,而是带着微微混浊,珠与白的交界,是一种深沉又清浅的暗蓝。
他就用这样一双睛注视着华翔,看到他被巧克力的酸苦味得措手不及,所有五官都皱在了一起。
师兄问他苦吗。
他说不苦。
“真不苦?”
“真不苦。”华翔把那一块难以化的巧克力在了面,那里没有味,是尝不味的。
他大着说:“我当年拜师时,正正经经的给师父磕了三个响。我还记得师父说过,了他的门,那我们永远都是一家人,这和血脉无关,只和传承有关。当年师父健在时,他靠一己之力护着整个师门走过了那段动岁月。后来师父卧病在床,衣钵传到您手里,是您带着我们大家继续往前走……现在您年岁大了,孙都到了结婚的年纪了,也是时候由我接过这个重担了。”
“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华翔说,“您和师父那么多苦都熬过来了,我这累又算什么。”
师兄看着这个和自己孙一般大的师弟,明明不久之前,这个小刺还偷奸耍不肯上早课、结果被自己狠狠赏了一顿竹笋炒肉……可是转间,他也成了一个天立地的男汉了。
这些年,华翔把师门的重量扛到了肩膀上,在此之前,任谁都想不到华翔居然藏着这样的一颗“野心”。大家敬佩有之,更多的是慨。
“你这孩啊……”师兄撇过去揩了揩角。
华翔怪叫:“别叫我孩了!我都二十四了!”
“二十四了那也是没长齐的小屁孩!”
华翔急了:“长齐了长齐了!不信你看!”
“不看。”师兄说,“我年纪大了,神不好,找不到。”
……
华翔和师兄聊完天,心说不上多晴朗,但至少不再阴云密布了。主要是他现在被向的事转移了注意力,负面绪缠上来,没过一会儿就会被李唯奚牵走了心。
他坐在台欣赏了一午的排练,师兄问他要不要上台唱两嗓,华翔赶快摆手,实诚的说:“我早就被行唱法带偏了,回不去了,当着大家的面,师兄你就给我留儿面吧!”
师兄笑他怯场,又心疼他蹉跎,只能叹气,任他去了。
倒是台上的武生老师开替华翔说话:“好啦,华翔这些年怪不容易的,你看现在行的小歌手,不都靠后期修音,现场走调的比比皆是。华翔每天工作那么多,能保持现在的平已经很不错了。”
师兄对着武生胡瞪:“你说说你,从第一次见面就老向着他说话,不知的人还以为他是你师弟呢!”
“我倒希望他是我师弟呢……”武生拨了拨帽上的小球,“怎么样啊华翔,过来给我当师弟,我肯定疼你!”
华翔在台尴尬的笑笑,不知怎么接话。
其实他平常机灵的,别人抛他一个梗,他不用想就能扔回去。可对着这位武生老师的示好,他却浑觉得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