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林老四应，握刀割两就把肉了来，一称，正好两斤。

“嗨！我说你，这能一样吗？读书考取功名，那是大官人，光宗耀祖！当个商人，哪能比啊！”大陈说，李五更还算好，林老四是个屠夫，那更没甚地位了，也不知这两人怎么想的，读了那么多年，说放弃就放弃了。

“人各有志。”李五更只回。官场就是名利场，哪有表面上那么简单。

“快些换上，别凉到了，我给你烧些过来泡脚。”他说着，又拿衣服来给李五更披上，而后去烧。

“小爹……”她朝李五更伸手，却一个不小心绊到被，忽地摔在床上。李五更应声，把她扶起来。两个娃娃最近胖了不少，上一堆肉，起来乎乎的。

没多时云舒之烧好来，替他脱去鞋袜。

瑾瑜由他抱着，亲昵地蹭了蹭他的脖颈，环着他不说话。柳絮正在床上扶着墙走来走去，小短有力，走得又稳又快，之前还担心她走不好路，现在比哥哥都走得好。

“成，来一斤。”大陈也快，他虽没几个钱，但看李五更都买了也想买回去打打牙祭，且这几天他也收到了不少赏钱。

外面风大，一路回来李五更确实冷得很。他先把换了，搓了搓手，哈气，抱起瑾瑜。

回到家时，云舒之正在逗小孩儿，他见李五更光着脚来，连都是湿的，忙给他找。

“你个不开窍的榆木疙瘩！”大陈骂，也是，大家如今生活得也不错，若李五更真考取功名去了，自己还哪能有这份活儿。

路上泥滩到都是，两人不论怎么走都会陷在泥泞中，只能把鞋脱了，挽起走。走了一会儿大陈忍不住问：“我记得以前林老四是跟你一起读书的吧，那会儿你俩都考中了秀才，如今都在生意。不是我说，读书多好，以你俩的本事，考个举人定不成问题，怎地都不读了？”

“还成，比以往都还好些。”



“茶馆生意如何了？”

大陈来买过几回肉，晓得他熟练，但还是忍不住夸：“你割肉都可以当杂耍看了，厉害！”

，再往远看去，天灰蒙，暗沉的天幕与地面在尽相接。

等李五更忙得差不多时，杨和真已经留茶钱走了，他还多给了不少，李五更也不客气，全捡了，心中骂他几句，不是东西的玩意儿，京里那位不好惹就拿他们这种柿。

“你也歇一歇，这两天忙前忙后的，底都是黑的。”

“有没有想小爹啊？”

“读书也是为了谋生，生意不也一样，我嘛，就是不想读了。至于林老四，不清楚。”李五更回。大陈这么一说他倒想起以前在学堂的时候，林老四是个极读书的人，简直嗜书为命，他突然就不读了，确实让人意外得很。

“好勒！”林老四笑眯了，割一斤来，喜地包好给他。

太平的日不多了。

晚些时候雨停了来，李五更看看天，估摸着还会继续，便赶忙把茶馆打理好，叫上大陈一块儿回去。路过林老四的肉铺，他又停，摸银钱：“来两斤肉，多瘦的。”

林老四朗一笑：“老哥要不要来一斤？我这上也要收摊了，您照顾照顾生意，回来我给你算便宜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