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晚饭,李五更僵直了躺在床上,云舒之在另一张床上,屋里静得针落有声。翻来覆去大半晚上,李五更终于有了困意,屋里却突然亮灯,原是云舒之起来喝。
晚些时候回村,李五更恍惚不知所措,一小段路是让他走了大半个时辰。还未到村,远远就看见云舒之在等他。
消息传回京里林家,林甫脸铁青,几乎将桌案拍成碎屑,又无可奈何,这事云舒之同他说过,他当时也没反对,只是实在太气,云舒之虽被他逐林家,但
李五更沉默。云舒之巴搁在他颈后,搭在腰上的手缩紧,将他拉近了些,闷声:“在想什么?”
“睡没睡?”
云湘来找过他一回,应是云舒之把事跟她说了。她似乎有些不满,但也没说甚不好听的,只说成亲的时候她再来。
李五更要嫁人的消息两天之就传遍了龙兴,男人成了哥儿,吃惊的同时,闲言碎语也随之而来。李五更倒没在意那么多,只是偶尔走在街上,背后总有几个看闹的对他指指。
不是没听他叫过自己,可这一回,短短的两个字如雨后的种,扎李五更心里,一瞬间就生发芽。他抬,瞧见云舒之又猛地躲闪开。
午时,云舒之带着何宝云过来吃饭。李长关喜得很,对他是越看越顺,拉着他聊了许多,无非是一些关于李五更的,也旁敲侧击了一日。
李五更是她带大的,她自然晓得李五更是个什么。她二十二时,都怀上宝云了,李五更也该找个人一起过日,以后老了,也好有个照顾他的。
云舒之晓得,抱住他的手,唇挨到他耳后。李五更一滞,翻过来,勾住他,摸索着将自己送上去,吻到自己呼不过来才算完。云舒之渐渐急促,但也没手,只把人箍住,伸他衣摆里,两人折腾到半夜才安然睡去。
寒风中站着也不知冷,云舒之止不住笑,心里总有种难以言喻的奇妙觉。散学后在家中坐不住,他焦急得很,想见李五更,可又不想去找他,便到村来傻等。
李五更在一旁听着,恨不得变成鸵鸟把埋沙里。
许多东西冲脑,李五更又慌又乱,想着以后种种,他胀痛得很。无安放的手紧紧握住云舒之,再扣住,愈加用力。
“他这么大个人还不能自己主啦?”李长关说他,“云先生不是冲动莽撞的人,要真是这样,他也不会向你求亲。”
话虽这么说,但李五更心里总空落落的,总觉得慌,不适应,可又有雀跃,似乎在期待什么。
这两人越扯越远,更气人的是,李长关竟要把何宝云接回去,任李五更怎么说也不行。
生命中猝不及防地要多一个人,原本的轨迹被打乱,故而焦虑不安。
他站在那儿,着青布长衫,淡雅如风,与后的青山相,多了几分江南乡的柔意。眸如雨后的珠,粼粼闪闪,他见到来人,唇角愉悦地上扬:“五更。”
“云舒之……”他沉沉喊,像在湍急的里起浮,抓不到一块浮木。
“可是……”李五更纠结,“这事儿也不能他一个人说了算,总归是个官家来的,他家里人……”
不一会儿,灯又熄灭。李五更觉他到这边来了,赶紧阖上。忽而上一凉,腰被搂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