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张恒随便找了个大排档坐，“来碗肉面。”

“等一，”他改了主意，“有羊排汤面啊？”

“最贵的，最烈的。放心啦，会给你钱的。”张恒从袋里掏钱包，豪气地拍在桌面。

如果上穿着常穿的那种邪恶花衬衫，估计还能保留黑气质。

“有啊，不过比肉面价钱贵一哦。”

偏偏今天斗殴时，衣服被刀割破了，还沾了血，所以张恒才从北山医院来时，顺手捞走了弟弟的夹克穿在上。

听见陌生的声音，张恒抬起。对面一桌里像是小目的男人，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走了过来。

“我陪你一起喝好不好？”虽然是询问句，但男人没有等待张恒回答的打算，自行拉开张恒隔的椅坐，摆个自以为潇洒的姿势，“弟弟，很脸生哦，第一次来玩？这附近治安不好。像你这种长得可的弟弟，很容易遇到坏人哦。”

存心求醉的人，喝酒特别畅快，一会工夫，六十度的白酒就喝了半瓶。

才相了那么一阵，现在只是分离的阵痛，很快就能抛之脑后，还有数不清的妞等着张老大呢。

不就是，醒来时，枕着的一个结结实实的臂膀吗？

钱包是意大利名牌，现在廉价的大排档，引了对面一桌的男人们。看看钱包，男人的视线又往张恒脸上打转。

“我叫贵哥，附近几条街都是我的场。弟弟在哪念书啊？偷偷一个人来

与其心里憋着难受，不如一醉方休。

张恒忽然瞄到贴在饭桌上脏兮兮的菜单。

“好，一碗肉面。”

他可以挑剔男人的饭菜，把讨厌的粥倒桶，挑每一片不吃的素菜，虽然会挨骂，甚至会挨揍，但是，被人凶狠而霸地关心着，觉并不那么糟。

甚至，被锁在床上，被男人烈地求索着，恶狠狠地贯穿着……成为一个人的整个世界的觉，其实很棒。

“弟弟，酒量不错嘛。”

“老板，有没有白酒？来一瓶。”羊排面汤喝不，张恒习惯地要啤酒。

“那不要肉面了，要羊排汤面。”

吗？

老板把一瓶度白酒送上来，张恒自斟自饮。

长得可的弟弟？

他曾经被那男人不可思议地着，着，哄着，贴着，渴求着。

张恒左右看看，整个大排档里，找不到任何一张可以被称为可的脸。倒是不经意瞥见店门旁的镜里自己的脸，连日消瘦，巴变尖了，睛显得更加乌黑硕大。受伤失血后的脸青青白白，似乎透着脆弱可怜的味。

陈平那小，都当医生了，日常穿的衣服还是一学生气。

羊排汤面腾腾送上桌，张恒勺起尝了一，就放了勺。

老板的手艺也不至于令人不咽，只是，不是那熟悉的味。人真是犯贱的动，那男人在的时候，总觉得不那么重要，一旦消失，却让人难过得像发了狂。

“客人，要哪种白酒？”

难怪，被当成弱鸡了啊……

“行。”

宁愿舍生忘死地战斗，宁愿带着满伤，像一条浪狗般在城市的暮中徘徊。

张恒三番四次对自己这样提醒，但是，他再也不想回公寓了。

反正，那家伙也不在乎他喝不喝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