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又饿了。
也许想着的这些都是妄想,不过是一个说来也让人发笑的笑话。
「等多久?」
张恒回到学校分给他的豪华公寓前,刻意不让自己思考那些隐隐约约藏在心底的东西。
说来说去,就是嘴馋吧。
笑话又如何,恒哥开心啊。
洪黎明信誓旦旦地说过这里是他的地盘,他每天都要过来巡幸,或者说临幸。不他过来什么,总不能不负责饭吧?
以被俘丧权的冒牌教授的份,叫炙手可的洪家老大饭,叫得那么理直气壮,似乎有不对劲。但那又如何,不是洪黎明对上张恒,还是张恒对上洪黎明,他们俩之间,就很少有对劲的时候。
「你没饭!」
来了居然不饭,是要造反吗?
「半个小时。」
「装你个啊,当我瞎啊?」
后来又有了一个新的解决方式――洪黎明的。
「什么?」
「怎么搞的?」张恒不在乎地问。
掏钥匙,打开公寓的门,张恒愣了一。
「老饿死了。」
但今天例外,他只是用鼻哼了一声,然后坐到了床边。
哎。
不是江湖中人发现异状的那种警惕,也不是公寓里现了什么不该现的,他愣了那么一秒,自己也就明白过来,那是因为他没闻到迎接自己的的香味。
每次一提该死的规矩,张恒都会表达不屑的立场,常常不惜和洪黎明打一场嘴仗。
就像在污秽中耷拉了许多年的一双翅膀,忽然奇迹般地扇了一扇,仿佛要借着不可思议的机缘晨风而起。
应该是习惯的力量,这些年,他习惯了现实的厮杀和疼痛,但也习惯了逃避心里分裂的挣扎和酸楚,所以每次有小小的心里矛盾,就英雄气爆棚地打架,吃会让胃痛的辣鸡、喝冰得让自己虚弱的胃也受不了的冰啤酒。
「说话注意,别忘了规矩,」洪黎明睛睁开一,视线淡淡瞥来,不凌厉,但黝黑的瞳很有神。
轻松悠然的觉,已经多年没和他沾过边,似乎永远也不会再和他沾边,然而此刻竟真能如此,就像他从没想过,自己也能有朝一日站在讲台上。
于是,等他发现玄关里摆着一双不属于自己的鞋时,憋闷和惘然就燃烧成了怒气。
薄毯的着上,肌结实,肌理迷人,就是
果不其然,罢工的大厨在房里。
乱得也许有些荒唐,但却顾盼神飞。
张恒嗅着没有一丝烟火气的空气,把这套逻辑在脑里过了一遍,发现自己早在本能里接受了洪老大的喂,有一丝憋闷和惘然。
谁叫那家伙的味那么好,连现的时机都那么好,在曾经的某段时日里,当他心烦意乱时,就能闻到诱人垂涎的香味,他也就随意地拿起筷,漫不经心地吞咽,却并非刻意但异常深刻地记住了那家伙盯着自己时欣快乐的神。
「等一会给你。」洪黎明懒洋洋地斜躺在床上,悠闲地闭目养神。
张恒一把掀了男人上盖的薄毯。
没来也就算了。
是的。
不是疑问句,是质问句。
张恒连鞋都没脱,直接踩上厚实昂贵的地毯,在客厅和厨房都找不到人,转直卧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