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在了世府。
洗过澡后,公主同世妃同睡一床。
良芷问,“你同哥哥,还像以前一样吗?”
薛飞荷只说:“他待我很好。”
良芷躺着看纱帐上的金蝴蝶,“哥哥每年这个时候都一定会回王都,今年的仗打完了,他本可以休停一,却匆匆赶回来,不就是为了赶上她忌日么,她……”
“阿芙,”薛飞荷打断她,淡淡,“她已经死了。”
良芷沉默。
薛飞荷便转了话,“你还记得我当年刚去,就闹了笑话,那些纨绔弟在树嘲笑我村野里来的,我一怒之甩了那家伙一脸的果浆,
他们都跑了,可我那时候还是小个,怎么都不敢树,你哥哥来了,我想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俊的公,
他伸手,说别怕,那时候我就觉得,我要嫁给他。”
良芷也笑,“行啦,这故事我听了八百回了,有没有新意。”
薛飞荷于是去刮着良芷的鼻,惹得她呵呵笑,“我喜他,也喜你,你哥说,我会喜阿芙的,我还在想,这世界上竟然有比我还能闹腾的小姑娘,结果,还真是。”
两人又聊了些别的,最后,良芷埋在枕里,声音闷闷的,问:
“值得么?”
薛飞荷一一拍她的背,轻轻回答:
“的事,没有什么值不值得的。”
是夜,斋清。
香几上焚着火炉,姚咸正拨着底的石炭,炉上一张小鼎,里蒸煮着半截竹筒,筒中屡屡红烟上浮。
他侧边的小桌上,是两块牌,一只绿的,一只白的。
门轻轻开启,一个黑的影脚底无声的来。
蒙着面,姚咸听到了响动,没有回,而是取了脚边一把小斧,劈开竹筒,里分层的朱砂,底层红如血,中层璨如艳阳,浅层是腻的橘。
姚咸用手指揩过朱砂,捻在指尖。
蒙面人褪面罩,一张清秀的脸。
“事差不多要妥了。”
是玉泉。
她继续,“那个小倌我理掉了,可你这边怎么办?”
姚咸漫然应她:“无妨,我自有分寸。”
玉泉默了半晌,从袖中掏一枚绿的瓷瓶,放在他面前。
姚咸不加犹豫,旋开瓶,仰吞。
玉泉看到桌边的牌,忍不住:“这二公主要不得,这六公主又有何区别。”
“你莫忘了,六公主是王后的嫡女,世的胞妹。今日宴席上,楚世的事你应该听说了,他此人能力所及,手段明,未来必登王位……”
玉泉想说,你别将自己搭去。
那一夜他归来,上的馨香,面上的神,她可从未见他这样过。